“憑你,也配。”
蕭權辭自齒縫間擲出一句話,眉眼間寒氣逼人。
顧氏一族害死母後的賬他還沒跟對方算,對方居然自投羅網。
隻要他把這個女人帶到父皇面前,就算有繼後顧雲裳求情,顧恪也逃脫不了“欺君之罪”。
擡手示意侍衛炎栤将不相幹的宮女、内侍帶出去,蕭權辭又指了指牆角處的顧琳琅。
炎栤心領神會,徑直來到顧琳琅面前,抓住顧琳琅的肩膀就往前拖,力道之大,好似抓住的是破麻袋。
他自小便跟着殿下,殿下恨的人,他隻會比殿下更恨。
肩頭傳來禁锢的壓痛,顧琳琅的身體不禁一顫,因着這野蠻的拉扯,她後背的撞傷更痛了。
使出吃奶的勁,顧琳琅狠狠推開炎栤的手:“你放開,我自己會走!”
炎栤微微一愣。
這個女子居然敢在殿下面前大呼小叫。
炎栤看向蕭權辭,等待對方的命令。
蕭權辭的手搭在輪椅扶手上,指尖交錯敲打着扶手。
這個女人不但清冷,而且桀骜難馴,要想讓她在父皇面前做實顧恪欺君,需用些非常手段。
蕭權辭示意炎栤按照顧琳琅說的做。
炎栤有一瞬間的驚訝。
沒有人在冒犯了殿下之後,還能全須全尾地活着,這個女人絕對是個例外。
肩頭的壓痛瞬間消失,顧琳琅艱難地挪動着雙腳,來到蕭權辭面前。
忍着散架般的痛,顧琳琅端端跪于地上:“若是殿下肯饒臣妾一命,不出一個月,臣妾定會治好殿下的腿疾。”
蕭權辭擡手捋了捋暗金紋衣袖,棱角分明的臉頰上閃過一道寒芒。
他與顧氏一族你死我活,他絕對不可能讓顧家派的人給他治腿。
但僅僅隻是一瞬,這寒芒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一句略略柔和的話語:
“隻要你現在随孤去見父皇,當着父皇的面指證宰相李代桃僵,欺瞞父皇,孤就饒你一命。”
炎栤不敢相信地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