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權辭微微一怔。
炎栤忙追問道:“太子妃怎麼了?”
“太子妃被顧府的下人襲擊,傷了臉。”小宮女忙不疊回道。
蕭權辭當即臉色一沉,收起玉骨折扇就要搖動輪椅,炎栤見狀忙推着他出了書房。
***
寝殿裡,銷金獸香爐燃起的藥草香沖淡了之前的血腥味。
太醫給顧琳琅包紮好傷口後已經離開了。
顧琳琅枕着缫金腰靠半卧半躺,一雙手掩于紅绡被下,冷得如同冰淩,甚至還有些微微顫抖。
她之前雖然存了借李嬷嬷之手傷她臉的心思,并且做了防備,但當那銀钗刺向她的臉,眼睛裡濺進血的時候,她還是害怕得很。
萬一那銀钗偏了方向,刺中她的眼睛,她會當場失明,又或者,她躲閃不及時,被銀钗傷及骨頭,她的臉就真的毀了。
眼簾低垂,顧琳琅咬住自己的嘴唇,一雙手緊緊握住,抖得愈發厲害。
蕭權辭來到寝殿門口,正好看到這一幕,忙示意炎栤停下,眉眼間透出一絲詫異。
這個女人之前沉穩從容,就連被他掌擊也沒有亂半點分寸,現如今卻像隻受傷的小兔子,看來剛才被吓的不輕。
眼底劃過一絲憐憫,蕭權辭微微擡手。
炎栤推着蕭權辭來到拔步床前。
聽到腳步聲,顧琳琅忙回過神,匆匆掩去眼底的無助與害怕,下床、行禮,該有的儀态禮數一樣不差。
她很清楚,蕭權辭僅僅是認可了她太子妃的身份,東宮上下便對她十分尊重,接下來她要想順利拿到蓮心果,離開東宮,就必須得到這個男人的支持。
蕭權辭的臉色兀地一沉。
這個女人的言行舉止沒有半點錯處,但他一眼就看出來,這樣的恭敬與其說是恭敬,不如說是疏離。
顧琳琅的身體都快僵了,也沒等到蕭權辭那一句“平身”,不由得眉梢微擰,偷偷擡眸瞟一眼面前的男子,心裡暗暗嘀咕,好端端的蕭權辭這又怎麼了?
殿内靜得能聽到針落,直至太監總管夏公公來禀報:
“陛下與皇後娘娘已經用好早膳,現正在關雎宮,請太子殿下、太子妃随老奴去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