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蕭權辭瞪一眼面前的女人。
“那就沒有辦法了,”顧琳琅放下銀針,拍了拍雙手,
“要麼殿下‘扭過頭去’,要麼臣妾繼續‘施針’,殿下你隻能選一樣。”
蕭權辭薄唇緊抿,鷹隼般的視線一寸寸打量着面前的女子,似要将對方從裡到外看個真切。
顧琳琅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架勢,施施然坐在輪椅旁,眸底平靜無波,面上更是雲淡風輕。
片刻之後,蕭權辭調轉視線看向右側,棱角分明的臉頰上凝起一層寒氣。
在這個女人幫他壓制住羅刹毒之前,他不跟對方一般見識。
顧琳琅并不計較,拿起銀針小心翼翼地刺入面前男子的血海穴、三陰交穴、太沖穴,接着又以特殊的針法開始運針。
這是一個即費力氣又考驗人耐心的活。
漸漸地,顧琳琅的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汗珠緩緩流下,凝在纖長而蜷曲的睫毛上。
“滴答”,睫毛上的汗珠又落在蕭權辭的小腿内側、血海穴旁。
蕭權辭本能地扭過頭看去,不由得當場失神。
先前的顧琳琅清冷又拒人于千裡之外,即使是開口說話,也滿滿的咄咄逼人,從來不會像現在這般柔和。
纖薄的唇線微微上揚,蕭權辭原本凝了一層寒氣的臉頰上隐約閃過一絲笑意。
恰在此時,顧琳琅結束施針,正直起身,擡起頭,不經意間與蕭權辭的視線撞個正着,當下心髒便漏跳了半拍。
洞房那晚,她就知道蕭權辭是個冰山美男,可眼下,這個男人唇角揚起一縷似笑非笑,像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孤寂冷山突然有了朦朦胧胧的溫暖與微光,真叫一個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