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都是知識分子,但也免不了人之常情,見到柏閱冬這樣的學生,不禁竊竊私語。
“後生可畏啊!”
“聽說是秦老師的開山大弟子,才21歲。”
“昭陽運氣好啊!”
“小夥子長得還挺精神,比嚴老師那個小孩好看。”
“不止好看,還厲害呢,劉巍思也沒見有文章。”
“可能是嚴先生要避嫌吧。”
老師們尚且如此,學生們更是移不開目光,尤其是大一大二的女生們,年紀不大,正是春心萌動的時候,見到柏閱冬,臉都羞紅了。
“好帥氣啊!”
“做學術也厲害。”
“以後我要是讀研究生,也去秦老師那裡。”
“你考上再說吧!不害臊。”
柏閱冬離得遠,隻能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知道别人在議論他,卻不甚在意,反倒更加自信,穩穩開口:“各位老師、同學,大家好,我叫柏閱冬,很榮幸今天站在這裡和大家交流我的文章,我的文章題目是……”
“閱冬好冷靜啊,”劉巍思小聲感歎,“要是我,肯定很緊張。”
莊遂平狐疑地看他一眼:“你沒有過?”
劉巍思搖搖頭:“我老師說不急,以後會有機會的,你也别急,早晚的事。”
莊遂平得了一些安慰,放心似的笑了笑。
柏閱冬的論文不長,十來分鐘就講完了,最後還懂事地緻謝:“感謝我的導師秦昭陽在論文選題和結構上提出的寶貴建議,還有嚴煦和老師、紀慎老師在論文寫作過程中給予的指導,也感謝易堂生師兄、劉巍思同學幫助我查找、摘抄文獻,這篇論文的成型離不開你們的付出,再次感謝!以上是我論文的主要内容,請各位老師同學批評指正!”
會場再次掌聲雷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台上的漂亮少年身上。秦昭陽坐在第二排左側,一直沖着學生笑,身旁的人不住地拍他的肩膀,向他道賀:“昭陽這個學生出息了。”
“沒有沒有,還是很稚嫩的。”秦昭陽謙虛道,卻在柏閱冬看過來的時候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
雖然不是自己的學生,但紀慎也很欣慰,就算莊遂平再怎麼不成材,但能把柏閱冬和劉巍思培養出來,他們專業在學院裡就必然有一席之地。
“怪不得他要退稿。”
紀慎臉色微微一變,扭頭問:“你說什麼?”
“我說柏閱冬這篇文章,本來投我們學報的,都快排版了,打電話來說撤稿,後來就換了一篇文章。”
“換了哪篇?”
“紀老師你怎麼回事?換了莊遂平那一篇啊,那不是你學生嗎?”
紀慎心裡“咯噔”一下,再次看向台上那個清秀身影,不由得添了一抹若有若無的怒氣,卻沒有表現出來,笑道:“事情太多了,一時忘記了。”
柏閱冬回答了兩個問題,沒有人再提問,便進入評議環節。上午的評議人是紀慎和劉巍思接待的那位王先生。王先生高度贊揚了柏閱冬,尤其說到他才研一,更是止不住贊美,說他前途無量,最後又勉勵他繼續深耕,期望他再有好的文章。柏閱冬鞠躬,說了謝謝老師,便将目光轉到了紀慎身上。
紀慎接過話筒,仍是笑着:“閱冬是我們這一屆裡非常出色的學生,今年才21歲,确實如王先生所說,前途無量。這篇論文是我看着他寫出來的,閱冬功底紮實,邏輯清晰,語言暢達,還是非常不錯的。不過,我們一直認為,做學術不能急功近利,很多同學可能看了柏閱冬有這樣的機會,覺得很羨慕,但你們還年輕,不用太着急,要把基礎打牢,凡事循序漸進,遵守規則,你說是嗎閱冬?”
柏閱冬不知怎麼的,總覺得紀慎在問他的那一瞬間眼中忽然就沒有笑意了,被吓得後背一涼,嘴角動了幾下才笑出來:“是,謝謝紀老師教誨。”
然後他看着紀慎放下話筒,臉寒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