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幽深的眸子盯得時現緊閉雙唇。
睜開的第一眼,這個男人眼裡是有溫度的,現在他眼裡全是仇。
也是,華麗服飾氣宇不凡的男人,家世背景肯定不錯,怎麼也有大把的追求者,甚至有女朋友。
在棺材裡親吻一名男性,性向癖好都變了。
如果把他推開,變強的事怎麼辦?為什麼看到他就感覺好餓?
時現眼含歉意,左右為難。
傅安并沒在意時現的想法,因為他的耳麥傳來電話,一看手機是洪傑打過來的,這麼晚了一般情況沒有重要的事,都不會給他打電話。
如果接了會不會又踩雷。
如果是洪傑也遇到異人攻擊?
想到這傅安果斷接起電話,洪傑就在電話那頭捂着嘴低聲問:“傅隊,我知道你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但是我不得不問你一下,老佛爺是不是又逼你成親了?要不我給你找位醫生過來,實在不行你就休假去旅遊世界啊?也不至于......”
“說正事。”
洪傑瞬間規矩地坐在電腦前,用懷疑的眼神瞧着視頻裡接起電話的老大。
“就知道你不會聽我的還要繼續,你想過明天老佛爺知道了該怎麼給她解釋,他可是你最親的奶奶,何況這能解釋得清楚嗎?你說選個女的也好選個男的也行,偏偏不男不女,地址還是高速路上的車禍現場,那麼高的播放量想掩蓋都難。”
傅安扭頭看了看還躺在棺椁裡的時現,細眉情眼,嘴唇還......确實,雌雄難辨。
這時又進來一個電話。
看手機是王綏,傅氏集團總裁助理。
保持通話并接通電話。
耳麥傳來王綏習慣性的冷靜聲音:“傅總,您在搞深夜直播?播放量已經成功突破千萬,明天必上熱搜。預估傅氏集團股票很快會大跌,甚至可能會有人前來解除合作關系,我正在想補救措施,不過老佛爺那邊還得您親自出馬。”
這個驚人的消息讓傅安轉瞬不顧及踩雷的事,森寒的目光一點一點移向時現,對電話那頭的兩人低沉下令:“查時墨。”
挂斷電話,傅安靠近努力想爬出棺椁的時現,從上到下審視他,手指車禍現場:“這裡十條人命,就算整得跟他一樣,就算穿上它,你也不是時現!你不配!”
時現不會為達目的不折手段,他會簡單粗暴。
眼前的人好像真的被激怒了,時現扶在棺椁邊沿,心裡也特麼委屈,“我好好的躺在棺材裡,一醒來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把十條人命扣在我頭上。”
時現将手裡握住又長又細的冷兵器費勁地遞到他手裡,戳在自己心口。
“我沒害過一個人,若不信我,就當替天行道。”
傅安握着兵器的手,骨節發白,四目對視,兩人同時眼前一黑。
時間又回去........
這次時現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那股溫暖,寒冷中時現暗自後悔是不是把話說太狠了,對方會不會丢下他跑了。
以對方展現出的情緒與不甘的言語,肯定跑路了。
再給一次機會一定好好說清楚。
來了,他來了。
他的唇好溫暖,緊緊是輕輕碰觸在一起,腦袋裡便像被掏空了,飄飄然然,不知當下。
這次沒有濕熱,像冰塊一樣的身體被他傳送溫度,都誤會成這樣他還這麼溫柔,醒來一定不要再沖動。
畢竟他還是自己變強的能源。
再睜眼,時現剛想要解釋,自己的身體就被對方抱起,臉頰幾乎貼在對方胸膛,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再深吸一氣,仿佛被陽光沐浴,熱血生長。
再也不是醫院裡消毒水和各種藥味,時現嘗到自由。
為此,竟生出一絲重獲新生的慶幸。
“我的命,是你從死神中搶回來,有些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傅安像沒聽見似的,抱起他走到越野車旁。
時現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開車門的,反正一股怨氣似的把他放到後排座,松了刹車後正準備上車。
救援隊的趕來了。
因為救援電話是傅安打的,救援隊火急火燎趕過來,老遠盯着傅隊抱起一個粉色長發的人上了他的狂歌。
據說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坐過狂歌。
時現從車窗看到對面羨慕驚訝的眼神,傅安走過去和他們交談,很快回來,上車,開車。
越野車在疾馳中,粉嫩的桃花花瓣紛紛揚揚飄過來,送到時現的面前,他伸手接在手心。
花開花落,人也終有一死,既然有再活一次的機會也不嫌棄。
書中世界也是世界。
這次醒來身體明顯好很多,能簡單支配四肢,看來這個男人的親吻對這副身體果然有很大幫助,把自己的命寄托在他人手裡又不是他的風格。
按照那個聲音說的,要盡快找到殺害自己的真兇,一樣能活下來。
"請問你知道我是怎麼死的?"
傅安并沒有回答,倒是加了油門。
時現撐着副駕駛的座椅,發現車内設置很古怪。
似乎在哪裡見過。
腦海裡湧起時墨的經曆,這些經曆正是《死亡親吻》的前三章内容,知道了眼前男人的姓名身份。
可是到他快死的關鍵點就想不起來,頭疼得厲害,時現蜷縮在後座位上。
傅安在後視鏡時不時盯他一眼,發覺情況不妙,找到緊急停車帶安全停車,下車拉開車門一臉輕蔑:“在我面前耍花招沒用。”
“......頭、疼”這種撕裂的巨痛讓他仿佛回到醫院,時現一百個抗拒。
聽到傅安的聲音,時現睜開迷蒙的雙眼,視線停在他的唇上。
突然生出一種荒謬的想法,如果能被他親吻,會不會就不疼了。
——不行!
時現連忙緊緊閉上雙唇,撇過臉去。
“我是被人害死的,可我看不清兇手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