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現把脫下來的外套嫌棄地扔地上,舒坦地躺回椅子。
天蒙蒙亮,空氣格外清新,呼吸間,時現這才終于有了活着的感覺。
很快從森淮提着手提電腦抱了一抱東西,穿過垂下的綠藤走上樓來。
時現眯着眼睛有了睡意,慵懶地說:“都交給你了。”
從森淮點頭應聲,撿起地上被抛棄的十幾萬限量版套裝,準備進屋操作就聽時現含糊地喊他。
“森淮,别走。”
從森淮神情一僵,确定沒聽錯,再看仰面而躺的時現像是睡着了。
不一樣的模樣,露在外面的手臂,都是那麼耀眼。
以前他雖不及現在,但也是人中之龍,活得精緻,不會仰面随意一躺,也不會把衣服亂扔,想睡了隻要是清醒狀态,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守在他身邊。
從森淮應聲坐下來,腦海裡百轉千回,拿出手提電腦打開,心和眼已經轉向時現。
可能因為他躺着的姿勢,無袖體恤往上爬,露出三寸腹部,讓人流鼻血的身材展露無遺。
一雙桃花眼凝視檸檬枸杞都深情無比,輕易就叫人淪陷;一張堪稱無可替代的建模臉,是俘獲人心的根源,秀色可餐在他身上不再是說說而已。
從森淮情不自禁口幹舌燥。
雪染說錯了,他即使不換性别也能禍國殃民。
曾經被燒傷毀容時的猙獰可怖又浮現腦海,眼前的時少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異人時現。
不知什麼時候握緊的拳頭,随着初秋早晨的涼風吹散開來,從森淮動作局促的替時現蓋上外套,轉身埋頭他的工作。
從森淮敲打的鍵盤聲,傳進時現耳裡,他毫無負擔的在椅子上睡着。
他夢見了傅安。
傅安不滿意他的回答,眼裡全是厭惡憎恨,松手墜向地面尖銳的玻璃渣子。
那一刻,時現真的慌了。
“不要!”
夢語脫口,時現驚醒。
怔忡望向對面同時被他吓到的從森淮。
估計經曆幾次連續死亡,噩夢纏身怕是心裡有了陰影。
“時少?”
“呼。”時現胸膛起伏,呼吸沉緩,驚吓出一身冷汗,“沒事。”
“手機已經弄好,我買了灌湯包、鮮肉包和豆漿,也不知道這裡的早餐合不合你的胃口。”
“好。”
這才發現天已大亮,周圍居住的人開始忙碌,嘩嘩水聲、男女老少的說話聲、自行車鈴铛聲......
在一片美好的生活景象中,時現緩了好一會,總算走出傅安帶給他的驚吓與沉悶。
在從森淮的注視下走到洗手台前,放水洗臉漱口擦手,一切行雲流水。
電腦前的從森淮看得一怔一怔的。
時現坐回椅子,倒了一杯溫熱水喝下,拿起筷子夾了一個灌湯包送進嘴裡,森淮提前放保溫桶裡,現在溫度剛合适。
他實在太餓了根本沒有注意森淮看他的表情。
“你還沒吃吧,一起吃。”時現說着又夾了一個鮮肉包,嘗着味道很新鮮,催促他:“趁熱快吃。”
“嗯。”
時現胃裡有了貨,便拿起新手機,居然跟原來的是同一款,不過配置又升級了。
這麼多短信和未接電話!妖孽五花八門太恐怖了!
這個時候才注意森淮看他的神情很僵,時現縮回雙肩努力保持177的身高比例,否則他高出森淮太令人懷疑。
故意找話說:“這些人整天閑得慌,年紀輕輕就應該以事業為主。”
從森淮垂下眼眸,呆闆地拿起包子一口就是一個,目不斜視擡手遞給時現另一個手機,“這個是備用手機。”
時現接過手,刷開一看,眼前又被一條條吻屍網頁覆蓋,随手把手機一扔。
“我平時居然都不玩遊戲,也不玩黑客,太無趣。”
從森淮心說,你都去玩人了哪還有時間去玩電子産品。
“時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一起經曆那麼多就别叫時少,你比我大叫我小現就行。”
“這不是違背了我們的三不規則。”
這麼說好像是,時現拿他沒辦法,隻好由着他。
“我不想再見到他,我的行李和剩下的畫,還得拿過來。”
“好,我這就開車去,回來給你做午飯應該合适。”從森淮合上電腦起身。
想到身高變化,那些行李拿回來未必用得上,時建成走投無路還可以挂網上出售。
“森淮,行李就算了,留兩幅畫給他其餘的都帶過來。”
從森淮自從跟了時現,心思也變得細膩,猜出其中緣由,隻問:“那是留哪兩幅?”
“你看着辦,我信你。你也不用去租房,這裡這麼寬還住不下你我兩個人?”
這點從森淮沒有推辭,“我會按時付房租。”
如果是從雪染她會說“我也正有此意”,時現拿他卻沒辦法。
從森淮神色凝重地走下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