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覺拖着帶鉛的雙腿邁入的不是天地,而是鋼筋水泥。
黏糊的稀泥進入他的口鼻,眼睛看到的事物愈發模糊變黑,身邊冷硬的鋼筋限制了他的掙紮。
他又要死了?
“傅......流氓.....”
強烈地沉重感壓倒時現單薄的身體,輕易就扼制他的求生欲。
一雙有力的手臂及時接住他的身體。
那雙矜貴寒冷的眼眸帶他漸入一個舒适的區域,淡淡的草木香吸入心肺,鋼筋水泥的擁堵被清泉洗滌。
沒一會,時現整個人仿若沐浴在陽光下的百花園,空氣新鮮,呼吸舒暢。
身體活過來了。
時先躺在床上,睜開眼便見自己又回到傅安的地下室卧房裡。
傅安坐在一旁,冷眼質問:“還幼稚嗎?”
氣氛變得異常安靜,彼此都拉着臉不待見對方。
時現撐起身坐起來,望着那雙令人着魔的雙眼,“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傅安遞給他一杯溫水,後退靠在衣櫃門上,一條大長腿曲起抵在衣櫃門,雙手環抱安之若素等待時現的正文。
時現喝下幾天來的第一杯水,溫熱順着胃部逐漸暖和了整個身體。
時現又問:“你要這樣控制我多久?”
傅安淡漠地回他:“不久,半個月。”
時現急了:“我怎麼确定半月之後你不會再次拽住我的咽喉?”
傅安的雙眼真的變化多端,這個時候看過來又是理智冷靜。
“我現在不能說,半月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
時現垂下眼眸思索。如果他真要自己死,他有數次機會,他的目的應該還是在異人身上,為了保險起見有些事還是當面說清的好。
“你想抓到異人要我配合也行,但我有條件。首先聲明我不是男女通吃,我不會因為任何男女停留,隻是喜歡做一些,時間地點身體都正好适合做的事而已。所以你别幼稚的妄想和我有任何親密關系。”
“這麼說來那些你精挑細選出來的炮友等于充氣娃娃?”傅安偏頭譏笑,“你們玩的時候都戴|套嗎?”
記憶裡時墨那些風花雪月一夜情都很模糊,時現根本想不起他是不是每次用這具身體盡興時有沒有做安全措施。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這具身體沒有出現任何問題,也沒有那些縱欲的肌肉記憶。
時現當然不知道上次記者見面會暈倒,傅安就讓葉晟給他做了全面體檢,就算葉晟認為沒必要,心思缜密的傅安又怎麼會放過。
還是葉晟親自檢查得出的結果。
身體如初生,小鮮肉完好無損,也就是說現在的時現還是個處。
傅安神色淡定地看了看手表上的計數。
“想不起來就帶你去體檢。畢竟接下來我們要同吃同住半個月,你剛才冒死測出不能離開我直線距離大約在1000左右米,而且這個距離你很難受。”
神秘力量說了不讓時現離開他半步,測出的結果半步=1000米,換成别人定以為是個笑話,傅安卻喜憂參半。
他上身前傾,鼻尖幾乎點在時現鼻尖,眼眸注視着時現的含情眼,微微偏頭,狩獵般欲迎還拒。
“但現在這個距離。”
零距離!
他狡黠地問時現:“感覺怎麼樣?”
他分明隻是輕輕碰了他一下,時現整個人被他荷爾蒙爆棚的一呼一吸熏染,心跳迅速加快,呼吸也跟着變得急促,身體居然僵着無法反抗,倒是像在期待什麼。
時現意識到,這個男人太危險!
天知道時現用了多大力氣一掌推在他胸口上,隔着襯衣的胸肌極具震撼,時現的音色有些不穩。
“滾,不舒服。”
傅安露出勝利的微笑,佯裝被他推到衣櫃門上,“所以,我們還需要更多的近距離測試,你能保證你沒問題?”
他這個“沒問題”,應該指的是他的身體,但時現自動加入了他的情感。
時現撩起眼簾,唇角輕笑:“傅少這些手段對多少男女用過,你能保證你沒問題?”
“年年體檢,幹淨得很。”
"我也剛做過體檢,健康無污染。"
“叮鈴。”有節奏的對話被不合時宜的門鈴打擾。
“請進。”傅安轉眼對茶幾上的對講機說。
回頭又對時現解釋:“别緊張,是劉叔。說說你的條件。”
記得他說過劉叔是做吃的,時現的肚子不争氣的咕噜咕噜叫,也不掩飾的望着門口,“吃飽了再談。”
門鈴又響了,傅安才想起為了不讓别人打擾,他調亂了對講機頻率,劉叔開不了門隻好親自去。
拉開門對劉叔吩咐:“晚點會發一份一日三餐的菜單給你,以後就按照上面的做。”
“是小少爺。”
四十幾的劉叔穿着潔白的廚師服,戴着廚師帽,眼神好奇。
前幾日還發脾氣的小少爺,素來嚴肅的小少爺,竟然笑了。
時現趁傅安離開,去了衛生間,墨藍色大理石極簡設計映入眼簾,富麗堂皇又奢華極簡的裝修格調,時現見慣不驚。
上完廁所,洗漱完畢,時現竟然有些不敢面對鏡子中的自己。
他擔心裡面的人不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