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動。”
“什麼?”時現悶聲。
“你背上······”傅安讓出光線,看得更清楚點。
傅安摸着那點透明,與其他皮膚手感一樣,倒是時現覺得他指腹較粗糙,說不出的感覺,反手就去阻止他。
左手卻被他抓住。
時現掙脫他,坐起身,“流氓。”
想拉下外衫,卻疼得他倒下去,右手以奇怪的角度反折。
傅安睜大眼睛:“你的手?”
竟然現在才發現!
想到時建成對他負重拉扯,如果不是及時阻止時建成,他的右臂就不是脫臼這麼簡單。
從獲救到現在,他是靠什麼毅力忍着一聲不吭!
傅安輕握他的手臂兩端,隻聽“咔嚓”一聲清脆響聲,縱使時現埋進柔軟的枕頭,也發出忍不住的痛聲。
傅安臉色沉得吓人,“接好了。你休息,我去讓劉叔備晚飯。”
緩過來的時現臉色蒼白如雪,咬着唇換了一件棉質家居服。
左手拿起枕邊的手機準備聯系森淮,這才看到傅安打過十幾個未接視頻,還發了八條語音。
【在哪?】
【吱個聲。】
【别耍脾氣。】
【我忍耐有限。】
【時現你都不長心?】
【限你三分鐘出現在我眼前否則。】
【到底你的命是我的,還是我的命是你的!!】
【時現你玩夠沒有?........杜】
他六神無主的聲音在耳邊一遍又一遍的響起,腦海裡浮現他救人後的狼狽,被他掌控玩弄的氣悶才算得到消解。
看着粉色長發的頭像,時現為自己先前的舉動感到羞愧,傅安是有暗戀對象的,現在之所以能容忍他配合他,無非想盡快抓到異人。
為了抓異人,他也是沒底線,命都不要了。
身體先就這樣虛着吧,總不能找到他女朋友告訴她先把她男朋友借來用用。
回想一天發生的事,時現更加認為他要找的真兇不是時建成。
7個嫌疑人也太籠統,現在不僅被傅安控制,也沒了方向。
他确實是被時建成害死過,或許這就是一個陷進。
傅安今天是把他當成了誰?那種癡迷的眼神讓人難以忘記。
又是一個想不通的問題,還是先打通電話。
“森淮。”時現側身躺下:“二樓房間.....”
“都鋪好的,時少要回來住了嗎?”森淮接到電話意外又欣喜。
時現擔憂:“隔音好嗎?”
二樓房間?
還問隔音?
握着水杯走進來的傅安碰巧聽到。
他想那個小梨渦了?約房間了?
電話那頭森淮特别高興:“還行,時少打算回來住了嗎?”
時現:“嗯,你等我。不過你很快會看到一個關于我的一個新聞,别信,見面給你說。”
那邊立在街頭的從森淮,擡頭便看到街上屏幕滾動。
“現在插播一條最新報道,擁有天才畫作能力的時現,曾經直言他的死是有人蓄意謀害,據報道真兇已經浮出水面,令人震驚不已。就在今天下午市政府辦公大樓.......傅少抱着昏迷的時畫家跑出來......”
傅安無意偷聽,将溫水杯遞給他。
好心提醒:“身體要緊,别急着約房間。”
時現坐起來接過水杯,口渴了一下午,含着水嗯了一聲。
傅安并不是想約束他的一切,但與助理搞在一起,隐形麻煩不利于個人事業發展。
他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才對。貪圖身材?小梨渦?
“你本來是要叫醫護替你接手,卻因為我說有話對你說而耽誤。”
“現在不是接好了嗎,比起上次,”比起針劑給的痛,脫臼就真不算什麼,“我習慣了。”
習慣了?痛?
傅安面上愈發平靜,十指卻握到泛白,“你上次手腕上的傷口遠比你現在這個傷嚴重多了,卻很快愈合,為什麼現在不行?”
時現右手一動不動放在身前,聲音像蒙了一層厚重的膜,“這也是、我的疑惑,所以,在天台上才會對你......”
傅安大方得體接過他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話:“所以你是想驗證和我親吻能不能恢複你的身體?”
“别誤會,我就是單純的想驗證一下。”時現稍微擡頭,望了一眼傅安就收回視線。
傅安在他臉上流連忘返,不是貪戀,更像凝聚一道屏障,要旁人看不得他,更碰不得他。
“我都成了你口裡的流氓,還能有什麼意見。”傅安心有不甘。
時現含着杯口微怔,此刻的他和傅安,對持的關系因為經曆了白天的生死抉擇,竟然也能和諧相處,攤牌也理性,自然。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異人藏起來的地址,你的身體好了也免得我分心。”
傅安眼眸裡沒有一絲邪念,“想試就直說,我對員工從不吝啬。”
隻見時現仰頭,喉頭滑動,分明是喝水卻喝出豪飲的氣場來。
“傅總真是慷慨。”
時現繼續淡淡地說:“我可不是流氓。再說不是死亡現場,你的親吻或許對我來說和其他任何人都沒有區别,就算能,那樣變強的人還有意義嗎?”
在虛弱的身體上,傅安看到一個堅強的靈魂。
時現進一步替他分憂:“市長給你壓力不小,我們還是趕快想辦法找地址。”
明明是他給市長壓力。
傅安沒有否認前者,不然那時他也不會犯病。
問他:“你對于【似棺非棺,入不了地上不了天,地獄在人間】這段話有什麼看法?”
“等等,有口香糖嗎?”時現和他相處已經愈發随意。
傅安猜測他想吃口香糖可能是緩解疼痛,“王綏一會要過來我讓他帶,要哪種口味?”
“那我讓森淮買過來,他更懂我要哪種。”時現将空水杯還給他,“你這麼盯着我幹什麼?你就沒點什麼愛好?”
“當然有,隻是你不知道。”傅安轉手放下水杯。
時現莫名想到被他套在脖子上的項圈,和那些粉色play,内心鄙視。
“别跑題,你給的那句話很簡單,就是一個懸着半空的棺材,問題是全國哪個地方會有這具棺材?”
這麼自信?
時現:“這不是明擺着嗎?”
門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