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現用力扒開從森淮的手,遺憾地說:“我也幫不了你。”
不料被他翻身壓在下面,擰幹的濕毛巾掉在他手邊,森淮醉眼朦胧盯着時現,情緒控制不住的激動。
“我、有話、對你說,我.......”
“你什麼?
“我........喜歡、你。”
“呵呵,是嗎?”時現拉下口罩,提醒他看清眼前的人是誰,眼底浮現一抹戲谑的神采:“什麼時候喜歡上的?”
從森淮癡迷的看着時現秾麗的臉,半響怔怔地說:“在醫院。”
時現面上波瀾不驚,内心狂笑不止,居然有喜歡的人也不告訴他,酒後露餡了吧。
醫院裡除了病人,便是醫生護士,以森淮的眼光,醫生的概率更大些。
已經想好明天怎麼捉弄他,時現繼續以身試險深入情報,“那我叫什麼名字?”
從森淮滿臉漲得通紅,眼底的熾熱瞬間染上羞澀,這是時現想都想不出的表情。
隻見他慢吞吞的輕聲說:“——時現。”
“噗——”
時現差點沒把老血噴出來。
先是被傅安當成他的心上人,現在竟被直男表白,這酒一定有問題!
時現還在反省他到底錯在哪,從森淮已經用毛巾纏住他雙腕将其摁在他頭頂,時現休閑襯衣露出雪白的鎖骨,森淮見了忍不住吞咽。
伸手去解時現襯衣紐扣,一雙杏眼蓄滿不知壓抑多久的欲望之火。
“你提出的三不原則,從森淮!你都給我忘了嗎?”時現試圖叫醒喝醉的人。
森淮偏頭垂下,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想三不原則,但他呼出灼熱的氣息和濃烈的酒味,令時現又熱又暈。
他好像失去理智,一點點越來越靠近。
時現沒想到他教的學生竟然對他有了非分之想,到底錯哪了?
真想擡腿踢他要害,又怕真給他踢壞了。
左右避不開,時現在心裡“草”了起來。
千鈞一發,時現身上的人突然騰空而起。
睜大眼睛一看——傅安?
時現走後,傅安有點意識就找人,跌跌撞撞在房間沒找到人,便扶着欄杆下樓。
他就知道時現會丢下他來找從森淮,他們約好在二樓,因為他占了房間,所以時現主動下樓赴約。
但畫面依然超出他的接受範圍,不,關于時現,他就沒有能接受的範圍值。
兩個人都衣衫不整,酒後亂|性是有道理的。
傅安一把提起從森淮,目視衣領翻亂的時現,像扔兔子一樣憤怒地将從森淮扔出去。
從撞擊聲中都感受到森淮有多痛。
時現隻有在電視裡看到過穿着白襯衣套西裝打着領帶,還能拳腳自如無人能敵的酷逼。
被他不管不顧抱起走向二樓。
留下被甩在衣櫃邊的森淮,他臉上一陣痛苦表情,倒在地上眨眼昏睡過去。
強勢的傅安眼神裡流露出一股正夫的怨氣,質問時現:“為什麼找他不找我?”
“什麼?”時現沒搞懂,望着他,擔心他把自己也扔出去,抓緊他的西裝,又抓緊自己被森淮解開的衣領。
沒想到他酒精過敏來勢洶洶,去也去的快,難怪王綏撒手不管。
“你放我下來。”時現隔着西裝都還感覺他身上的熱氣,“他是我助理還是我合夥人,我不管他難道來管你?”
傅安不說話走進房間反腳踹了門。
進房間傅安還是把時現扔了,扔在了床上。
傅安漆黑的眸子燃燒着怒意,竟也因為抱他上樓而氣喘。
說話也變得氣重:“我收回不過問對方私生活的話,對于私生活亂套會讓我心情變壞,控制不住就會拿人發洩,你心疼也來不及了。”
“剛好點又想耍流氓,你還有.....”
時現還沒說完,傅安突然毫無征兆倒在他身邊,一動不動。
床墊的震動令時現心上一緊,再看手環,方才想起他不能感應到傅安,翻身去看他。
用手輕輕碰他額頭,好燙,會不會被燒壞了?看樣子他的酒精過敏正在勢頭。
“醒醒。”
好一會,傅安才緩緩睜開一眼,又閉上,隻伸手試圖拉掉自己的領帶。
時現明白他是喘不過氣了,連忙幫他解開領帶和襯衣紐扣。
剛剛不是還很拽嗎,一副天生反骨。
正腹诽着突然被傅安拉了一把,時現傾身而下,唇擦過他的臉,仿佛擦出一道電光石火。
半響,卻沒有下文。
原來被他無意識拉了一把。
時現咬唇握拳,真想揍人。
“不叫醫生怎麼去皇山?你出了事我怎麼辦,呼吸鎖和手環隻有你能解開,你的TN老師到底死沒死我不知道,但我還不想跟着你去殉情當一個無辜的電燈泡。”
不知道傅安聽沒聽進去,他隻是突然撐起身來抱住時現。
而時現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他的擁抱,反倒被他撲到,後背傷.....
他的睫毛在時現臉上輕顫,他在時現耳邊聲音低的像和情人呢喃:“不,我的醫生、是你。”
“你就不怕燒壞?”被他壓得喘不過氣,“我看現在已經在燒壞的路上。”
眼前的傅安,仿佛被火熱的欲望撕掉沉穩禁欲的僞裝,就連他的垂落的睫毛都帶着霸道告訴時現,他此刻多想占有他,吞噬他。
“幫我!”
這語氣不是在求他,是讨要,強硬的讨要!
“什麼?”
時現的手被他帶着遊離,方覺自己什麼時候也跟着他發熱。
很快觸及到危險至極的山丘,時現驚慌收手,心跳如雷鼓敲響,傅安淡淡的草木香混在彼此的酒氣裡,方寸之間暧昧無限擴大。
隻覺被火焰重重包圍,在時墨的記憶裡,浮現過很多缱绻纏綿的畫面,上輩子為了學習為了生活,就沒破過戒,也沒人值得他獻身。
重生在這具身體裡,他能泾渭分明,時墨是時墨,他是他,那些縱欲他不會碰。
但并不表示他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但凡正常,就會有需求。
傅安現在想找人發洩,時現不想就這麼不清不楚為人服務。
“沒關系。”
傅安忽地擡頭,臉上已經完全看不到怒氣,眼露溫順,定又把他當成老師。
他替時現扣上紐扣整理衣領,又拉過時現的手仿若稀世珍寶握在手心。
“那我可以抱着你睡嗎?”
他望過來的眼神裡,再也不見撕咬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