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鋪了滿桌,電腦屏幕還亮着,畫面是一處深山老林。
上方标題關于神秘吃人的皇山傳說。傅安這是熬了一個通宵。
尋找王子的殿下失信,去皇山迫不及待。
“嗡——”
窗外冗長的雞鳴聲驚醒傅安。
兩人視線對上,氣氛瞬間凝滞。
半響,異口同聲。
“你醒了?”
雙方都尴尬一瞬,時現連忙轉身走向浴室。
“趕緊洗漱,你不是說要去見你奶奶。”
雪白的光腳踩在地闆上,背影單薄清瘦,時現與平時并沒有變化,傅安一手握着身上的薄毯,一手捉住時現的手腕。
趁時現沒有注意,一把将他拉回沙發,翻身将他雙手鉗制在沙發上。
房間裡安靜無聲,仿佛空氣都因彼此的貼近而凝固。
局促的間隙裡,隻剩下他倆深深淺淺的呼吸聲。
彼此距離近到時現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傅安每一根長睫,眸子裡倒映着自己,卻深感裡面蟄伏一隻狩獵的狼。
時現被迫後仰,無聲的一哂,喉結起伏,“傅隊這是要秋後算賬?”
傅安:“.........”
時現的目光朝傅安示意,某人的晨|勃太嚣張,曲起的膝蓋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傅安有力的膝蓋壓制。
時現眼底分明在說睡傻了吧。
漂亮的唇輕輕說道:“那些人有頭有臉,你不懲罰我他們遲早拿市長來壓你,搞不好你的總裁位置也岌岌可危。”
傅安收不住本能的身理反應,灼熱的氣息一來二回,讓臉皮薄的時現一會功夫便從眼尾紅到耳根。
傅安通通看在眼裡,藏進心窩,幾乎要親嗅到時現通紅的耳廓,恢複的嗓音仿佛跳動的音律撥動時現的心弦。
“頭腦很清醒,你希望我怎麼制裁你?”
時現試着推他都變的像情人間的試探。
惹得傅安一擡臉,兩人幾乎鼻尖相碰,而傅安的力量愈發鉗制得可怕,時現是絲毫沒有回避的間隙。
這對于時現來說就是懲罰, “你聽到外面家長催促孩子上學的聲音沒?”
傅安:“...........”
“不管你是否浴血奮戰過,至少有你在,花都市的市民就能不被異人打擾安享太平。”
時現曲指拈着傅安支棱起的發絲,驟然用力,翻身将傅安擠壓在地闆,下一瞬,傅安手臂被他自己的領帶纏繞,時現已然騎在他腰腹。
輕輕拍着他的臉頰,拈着他下颌讓他正視過來,音色優美,“所以,還請傅隊将我開除神秘司,以儆效尤。”
時現的柔弱總是别人臆想出來的。
傅安頃刻間回過味來,“來真的,還威脅上了。”
随即雙手往裡一扣,都沒看清他是怎麼掙脫領帶的束縛,轉眼時現的雙手被領帶纏住。
隻覺後腰被巨力一托,時現淩空被摁回沙發,傅安沉重的身體完全壓上來。
“給你機會,再威脅我看看。”傅安看過來的黑眸深藏危險,驕傲的唇角彎起弧度,仿佛要将時現永久性禁锢于他身下。
雄性的勝負欲總是驚人的相似。
傅安垂下眼眸,緩緩靠近時現的臉,不同的氣息同樣炙熱,拂面撓心。
“怎麼,不說話了?”
時現橫他一眼,在急促喘息中撇開臉,傅安也将他扶正,強迫他正視自己,用指背輕輕蹭在時現臉頰。
“那隻好讓我制裁你,我成全你想變強的欲望.......”
吱嘎一聲,門被推開。
“時少?傅總?警局打來電話,說有關昨天發生的事.........”
從森淮的話戛然而止。
淩亂的沙發上,兩個衣衫不整的仇敵身體卻糾纏在一起,猝不及防盯着從森淮。
在從森淮眼裡,一向厭惡神秘司隊長的時少,此刻睡袍淩亂滿面春|色,雙手纏繞領帶被迫放在頭頂;而對時少深惡痛絕的傅隊,人前睿智禁欲的傅安,蠻橫無理的控制時少的雙臂,摟着他的後腰,一條曲膝低在雙腿之間,動作粗魯的将時少包裹在懷裡,嵌入沙發。
六雙成熟男人的目光交彙。
氣氛瞬間凝固。
傅安:“........”
時現:“........”
.
不用解釋,傅安都能猜到從森淮為什麼不請自入。
為了讓時現睡好,他把兩個人的手機都調成靜音模式,就算有電話打過來也被他們忽略。
時現下樓接了警局那邊打來的電話。
對方解釋了昨天發生的意外,借口說那頭新調來的人員搞錯任務,已經嚴懲撤職,還請他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這就是強權的卑鄙無恥,時現什麼話也沒說挂了電話。
一番洗漱用早餐之後,便是下一個目的。
走的時候,無意對上森淮,一向不管他私生活的助理從森淮,看上去心事重重,他眼底的炙熱與擔心時現都裝作沒發現。
傅安給時現開車門,自從時現接了警局電話後,看不出傅安在想什麼,神色肅冷一言不發。
狂歌的尾氣在街道掀起熱浪,再度引起鄰居們的好奇圍觀,議論紛紛。
傅安把着方向盤, “一會時間可能要比在集團長很多也可能很短,不管怎樣,你等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