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你的事難道關我的事?你說說,那東西是誰留下的?”
“我怎麼知道?如果不是你,也不是我和梅染,那就是還有高人在暗中做局,想以你我為棋子,破解琅寰山的秘密。”季曉棠想到了莫待,随即便否定了:梅染說事發當晚他一直在草堂,不可能是他。
“高人?會是誰?哈哈,方清歌肯定想不到,她的敵人比她以為的還要多。”小閻王躲開梅染的攻擊,跳到一叢野花後。“這麼打下去也分不出勝負,咱休戰好不?”
梅染冷聲道:“不好。”
“我這也是為大局考慮。有那小東西在骷髅山,方清歌想搞小動作就得顧忌三分。你想啊,骷髅山這法外之地要是變成了仙界的地盤,以後誰還能約束方清歌和她的那些爪牙?再者,退思峰對面就是鷹愁澗,再往前可直達缥缈山的後山。仗着缥缈山獨特的氣候和地理環境,謝輕晗沒有派重兵把守,隻放置了少量兵力作為監察。方清歌把試煉場所選在這裡,你敢說她肚子裡沒有小算盤?一旦讓她得逞,就有可能血流成河,屍骨成山。我小閻王雖然管的是死人,卻最不希望死人。所以這地方不能丢,必須讓它保持現狀。”
“我沒說不保持現狀,隻是你不該算計他。我早就跟你說過,别給他找麻煩。你當我隻是嘴上說說?今天他又受傷了……”梅染越說越氣,追着小閻王一頓打。“你得補償。”
“我小閻王不能管活人的事,我拿什麼補償?再說我已經幫他了,不然木蘭策的秘密現在已天下皆知。”
“不管活人的事卻又算計活人,自相矛盾。”梅染出手更快了。“要麼你給他應得的補償,要麼咱倆一決勝負,赢家說話。休想用一陣破風來抵。”
“梅染,你不講理!”
“我跟你沒理好講。”
“你想要什麼補償?”
“多給他十年壽命。”
“不可能!壽命長短靠自己造化,不是我一句話就能改的。說個别的。”
“就這個!我隻管提條件,你隻管滿足我。”
“你……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跟你這麼不講理的人相處的!太同情他了!”小閻王偷偷彈出一點靈力,擊斷季曉棠坐的樹枝。季曉棠正笑得前仰後合,冷不丁掉下樹還有點懵。“你也不能白看這麼久熱鬧,這補償你也有份。”
“關我何事?算計他的又不是我!”
“本王說有就有,你能咋的?”小閻王早已揪了幾根季曉棠的頭發,和他的頭發一起燒成灰,煉成符。“這是聚魂令。有了它,不但可以聚魂,還可使喚我倆替他做事。厲害吧?”
梅染老大不情願地收了手:“才一張而已,能有多大用處?”
季曉棠剛咂了一下嘴表示抗議,小閻王已跳着腳叫開了:“姓梅的,你敢看不起我!知道我小閻王的頭發有多金貴嗎?我家老爺子都不舍得揪一根!”
梅染冷冷地道:“你和老閻王加起來也抵不上他一根頭發。”
小閻王氣極反笑:“是是是……你說得對!他金貴,他比我全家都金貴,行了吧?”
“行不行的隻能先這樣了。這事不算完。以後他遇上難處,你得幫忙,不許說不。”
“行!幫忙,我幫忙!行了吧?”小閻王指點着梅染,恨鐵不成鋼地道,“我說你到底哪根筋沒搭對?竟對一個其貌不揚的臭小子這麼上心。”
梅染冷哼一聲:“少拿話擠兌他。是不是臭小子你心裡沒數?”
小閻王笑道:“有數,特别有數。就是有數才好心提醒你,别走心,當心入魔。”
梅染雙眉微蹙:“你想多了!我知道我是誰,我知道我的位置在哪裡。”
小閻王慢搖鵝毛扇,陰陽怪氣地道:“知道就好。就怕明知故犯,那就難辦了。”
“别替古人擔憂了,先管好你自己吧。你能做到不去惹他,我就能不犯錯。”
小閻王哼道:“好心當成驢肝肺,不知好歹的家夥!”
季曉棠晃着見底的酒壺道:“我酒都喝光了你倆還沒扯明白。走了,各就各位。”
小閻王撒腿就跑,邊跑邊喊:“梅染,你這個有人形沒人性的老頑固!你等着,我以後一定要把你的頭發揪光!”
季曉棠笑道:“跑這麼快,你趕着去投胎?鬼見愁的小閻王,這副模樣也太窩囊了吧?”
小閻王回道:“窩囊就窩囊!我總不能再叫他訛去一張聚魂令!”
或許是他的叫聲太大了,驚動了山下某隻睡眠淺的雞,立時長鳴不斷。别的雞被吵醒都有點懵,以為到時辰了,也都跟着叫起來。奈何月落有時,日出有時,黑暗依舊。在依舊濃重的黑暗裡,江逾白喂沉睡的莫待服下藥丸,并将大量靈力送入他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