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柱間:“如果真的有你口中描述的那個世界存在的話,那一定是一個充滿了和平與希望的無憂樂園。”
迦音:“并沒有。小的時候以為和平是主流,大了才知道和平的是我身處的國度,而非整個世界。”
千手柱間:“大了是指多大?”
迦音:“至少要年滿十八。”
千手柱間:“十八歲在我們這裡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家長了。”
迦音:“我讀完大學才十八。”
千手柱間:“什麼是大學?”
迦音:“我那裡從三歲開始上幼兒園,六歲小學,十二歲初中,十五歲考高中,考上了繼續讀高中,沒考上就去職業技術學校,學一門手藝,比如廚師、會計、美容美發等等,高中三年,十八歲考大學,四年後二十二歲大學畢業,剛好到法定結婚年齡。”
“你該不會以為我沒上學就懂這些吧?”
“就連當初的宇智波泉奈也以為我是哪家貴族大戶走丢的貴族小姐。”
“不過後來他更認為我是天降神女,用來拯救他們宇智波一族的。”
千手柱間:“你不是嗎?”
迦音:“我當然不是!哪有神女會像我這般倒黴!”
千手柱間笑了,“我倒是覺得,能夠遇見你,是我們許多人此生最大的幸運!”
迦音:“撒謊!明明和宇智波結盟創立木葉才是你最大的幸運。”
千手柱間:“這話倒也沒錯,隻是現在還要加上一個你。”
旁人聽着隻覺得這話越來越不對勁。
雖然二人的對話沒有暧昧,但身為忍者的直覺卻讓他們本能地嗅到了一絲異樣。
居酒屋内,被迦音陡然點醒,一語驚醒夢中人的不僅僅是奈良一族的幾位聰明人,其他忍者也都或多或少察覺到了不妥。
忍界之神是他們想象中的模樣,偏偏不是千手柱間本人。
他隻是世人高高供奉在高台上的神像,人們出于自己的渴求賦予了他無數美好的期待,卻沒有任何人在乎他本人的意願。
到最後,随着時光的流淌,就連千手柱間本人都開始以為世人眼中的忍界之神似乎就是他本身的秉性。
他不再被允許做一個人,而隻是世人單方面頂禮膜拜的神。
然而直到這一刻,直到迦音提及的一刹間,千手柱間才終于意識到了這一點。
這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
原來活在他人的追捧與崇敬中是如此的恐怖。
身為一個神明,在世人的口中,你不會犯錯。
就算錯了,那也是對的。
而這必将造成難以估量的後果。
身為奈良一族的族長,奈良鹿乃輕啧一聲,暗暗道:事情麻煩了!但願一切都隻是他的錯覺。
奈良鹿野仍在和小夥伴們插科打诨。
身為堂兄的奈良鹿原卻隻是沉默着,恍如一尊雕像。
然而事情沒有向奈良鹿乃期待中的方向發展,千手柱間和迦音的對話仍在繼續。
而這一次涉及到了更深入的境地。
那是大多數人窮盡此生也未曾涉及的精神淨地。
迦音并沒有等級森嚴的俗世觀念,她視衆生平等,因此對于千手柱間的贊揚之舉她也并沒有抗拒之意,“人的一生會有兩次成長,一是軀體上的成長,一是思想上的成長,但人們往往隻會看到身體的長大與成熟,卻從未深入探究過思想上的發育與成熟。”
“柱間大人,這一點想必你一定深有體會。”
“身體上的成長可以外在顯現,清晰直觀地呈現在衆人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