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為難,媽媽也沒有說不認可你。她擔心的是我為了你頭腦發熱,這是我需要去證明自己的事情,你胡亂攬什麼責任呢?”樂推開窗子,趴在窗沿上眼睛笑得彎彎的看着他。
站在樓下的羽生結弦卻一臉嚴肅,并沒有要開玩笑的意思。
“首先,你先關上窗子,别着涼了。”他認真的說着,“其次,你的事情怎麼可能與我無關,何況,要求交往的人是我,讓你回日本的也是我。所以你要證明回來是對的,我也要證明自己沒有拖累你。”
“等等,我回日本才沒有為了你!”
樂不僅沒有關上窗子,甚至被他的話激得紅了耳朵,探頭來想與他辯駁。一下子探出半個身子的危險模樣把羽生結弦吓的一激靈。
“好好好,沒有沒有!你快進去!”看她聽話地退回屋内,關好窗子,羽生結弦這才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氣,繼續對着電話說着,“反正,你的事情都與我有關,不管你願不願意,就是這樣的!以後遇到什麼事一定要直接跟我說,我要第一個知道!還有,去東京的事情也必須我跟你一起去,就這樣!睡覺吧!晚安!”
他一股腦說完,幹脆地挂斷了電話,把手機塞回兜裡,迅速離開了。他把手揣在褲兜裡,帽子壓得很低,生怕樂會喊住他似的走得飛快。
回到家時,羽生結弦身上已經有一層薄薄的汗。他扯住自己衛衣的領口利落地脫下,一邊套居家T恤,他還抽空查看了一眼攤在書桌上的switch。屏幕的熒光雖然微微暗了些,但依舊倔強地亮着,是他的主人在今天回到房間就給它把熄屏時間設置關掉了。
動物森友會上的小人還在兀自搖頭晃腦,完全不在意自己面前的花圃早就被挖空,還有屋子裡的一些裝飾還有家具也統統被人搬走了。
羽生結弦扯好自己的衣擺,撈過桌上的switch就盤腿坐到床上,撥動搖杆操縱着遊戲裡的自己在島上四處檢查了一下。看着空蕩蕩的島,他笑着搖了搖頭,繼續把switch扔到一邊挂機。
不一會兒,羽生結弦的島上就來了一個訪客。穿着可愛裙子的小人兒圍着他千瘡百孔的花圃轉了一圈,最後在花圃旁邊的空地上嘩啦啦的扔出了一堆各色的花。扔完花的小人站在那兒晃悠了一下,也沒有要拿鏟子把花種進去的意思,反而是又跑到他屋子裡一股腦兒的扔出一堆家具擺件,最後推門揚長而去。
那訪客剛離開,站在島上發呆的主人家突然活了起來。他忙忙碌碌地把被扔了一地的花束一支一支地用小鐵鍬重新種回花圃裡,又回屋去把扔得亂七八糟的擺件都一件件歸位。
把島收拾好,羽生結弦這才安心地退出遊戲關了switch。
自從帶着樂也一起玩起這個遊戲,羽生結弦發現樂很喜歡趁他挂機時悄悄使壞,但大多數時候也就挖兩束自己喜歡的花就完事兒了。
可是那次他剛從斯特哥爾摩回到日本,在隔離酒店裡安頓好,剛登錄遊戲挂機也就洗了個澡的功夫,回來島就空了大半。能這樣在他島上為所欲為的,除了樂也沒别人了。
他當時就一個視頻撥了過去。世錦賽結束後,樂已經好幾天沒有接他的視頻了,不是說忙就是說不打擾他休息。明顯是推脫,但報喜不報憂的羽生結弦本來就心虛,隻能接受了。那天的視頻通話倒是接通的很快。
“你去我島上搬東西了?”
“嗯?沒有啊~”她眨巴着眼睛,一臉的純良無辜,立刻轉換了話題,“你在酒店都安頓好
了?”
“嗯,還行。”他把鏡頭轉過來,給她簡單展示了一下自己隔離的環境。鏡頭再轉回來時,樂的表情似乎與剛接通時不一樣了,雖然他也有些說不出哪兒不一樣。
兩人視頻簡單說了幾句就挂斷了。羽生結弦剛準備退出遊戲,就看到一個小人偷偷摸摸登了島,扛着個小鏟子,一束一束地給他重新把花種回去。種了幾束花後,小人兒轉了轉,又重新挖出來,把花扔在了坑的旁邊。花扔了一地,又把之前拿走的東西全都扔到他的家門口,滿意的圍着轉了兩圈,這才離開了。
這整個操作都被假裝挂機的羽生結弦看得清清楚楚。他突然心領神會,大笑着仰躺在床鋪上。
從那以後,每次有什麼心虛的時候,他就登上遊戲挂機,等着那個氣呼呼的小盜賊上來搬島。反正隔不了多久,就會有心軟的小盜賊把東西都還回來。就算沒有,他也可以再找個機會偷偷搬回來。
今晚的小盜賊倒不是心軟,她隻不過是消氣了而已。
最近羽生結弦的腳已經狀态越來越好了,他想要上冰的心情越來越強烈。前天陪他去複健,他又在問什麼時候能上冰了,趁他去洗手間的間隙,小介拉着樂認真的說了一下他的情況。
【現在他腳不疼了,又覺得自己行了,你可要管好他。能不能恢複好就看這一段時間的修養了,最好再去東大醫院複查一次最穩妥。】
那時候小介這麼說的,她也深以為然。正好她還有之前羽生結弦2017年在東大醫院裡療養的主治醫師聯系方式,然而當她提起這件事的時候。
“鈴木醫生?不去……仙台也可以複查啊,何必跑到東京去?不去不去。”他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弄得樂一頭霧水。
見他如此抵觸,樂也不好再說什麼。沒想到後來天降良機,她有了一個要去東京的由頭。所以她一到羽生家就拉着由美阿姨悄悄密謀,哄着他一起去東京。
過程雖然曲折,結果倒也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