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他再戳！

“什麼都不肯跟我說，準備溫泉的我就像個傻瓜。”惡狠狠地戳戳戳。

“你再戳下去，這個蜜瓜都要成泥了~”樂努力壓着嘴角，但聲音裡依舊透露了她憋不住的笑意，“再說了，什麼都不說的人又不止是我。”

她說着，挑眉用眼神指了指他身後的背包。

“也不知道是誰剛剛還鬼鬼祟祟的呢。”她聳聳肩，愉快地把自己碗裡最後一塊猕猴桃塞進嘴裡。

一如前幾道菜一樣，管家小姐姐适時的進來，目不斜視地詢問着是否用餐結束了。羽生結弦主動地把自己面前的碗碟推到了管家面前，專業的管家立刻心領神會，迅速地收走了所有的餐具。

“榻榻米卧房那邊的床鋪已經收拾好了，還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時叫我。”管家完成了自己例行的工作，快速地退出了房間，在外面呼出一口氣。居然遇到羽生選手和女朋友，兩個人真般配啊，可是看起來羽生選手似乎在鬧什麼脾氣呢。雖然好奇，但本着基本的職業道德，還是迅速的離開了。

屋子裡羽生結弦已經率先妥協，他拖過自己的背包，從裡面翻出幾封信件放到桌上。

“我也沒有要瞞着什麼，是想着吃完飯再慢慢和你說來着。”他說着将信件推到了樂的面前。

信件上帶着中式筆鋒的日語和中國的郵票郵戳都說明了這幾封信件的來處，是從北京冬奧會寄回來的信件，那兩萬封信件其中的幾封。

“我前幾天收到的，這幾天在家沒事兒的時候我就撿了幾封用日語寫的和英文寫的讀了讀。還有些中文寫的，想讓你幫我念一念來着。”

“你剛剛偷偷摸摸就是弄這個嗎？”樂皺着眉頭問道。但也并不在意他的回答，反而是在桌上挑出一封字體清秀容易辨認的信，展開來。

她逐句翻譯着這承載着滿滿的祝福與鼓勵，又帶着濃濃的傾慕之情的信件。羽生結弦也從對面挪到了她身邊，湊過來認真看着這些他看不明白的語言。

最後一封念完，他滿眼溫柔地微笑着從樂手裡接過信紙。

“果然，不管用的什麼語言，想要傳達到的感情都是一樣的。”他一邊說着，一面小心翼翼地将信紙按照原本的紋路折好，又一點點的裝進信封。最後用指尖抹了抹信封，把有些褶皺的翹起的角給展平。

“是啊，有這麼多人支持你，羽生選手真讓人羨慕啊~”她托着下巴撐在桌上，感歎着。

“是啊……我最近其實在想，明明我失敗了不是嗎？為什麼大家還會鼓勵我和支持我呢？我想了好久也沒有想明白，讀了許多的信，反而更加愧疚了。我沒有達成夢想，也讓大家失望了……這樣的我，真的可以值得被鼓勵和支持嗎？”

他似乎在述說，又似乎是自言自語一般。聲音緩慢輕柔，說到這裡卻停下了。他大概也是真的沒有想明白吧。

“那你現在想通了嗎？”

“沒有呢~”他笑着擡頭望進她的眼睛，“但是我至少明白了一件事。原來，我可以輸，也可以失敗。我作為一個普通人，也是可以被大家接納的。”

他一口氣說完，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好像是把什麼重擔卸下了一般，“輸了就是輸了，失敗了就是失敗了，我也要學會和失敗的自己一起振作起來才可以。”

“真棒~我們羽生選手，真的很棒~”樂笑着伸手像揉小動物的腦袋似的，揉着他的頭發。

沒能揉幾下，立刻就被他捉住了手腕。

“所以我決定了，我要去FAOI了，下個月開始排練。”他眼睛亮晶晶的。

“嗯，我支持你。”

“嗯，我也支持你~”

“什麼？”樂歪着腦袋，一時對他莫名其妙的回答有些轉不過彎來。

“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也支持你。如果你決定去舞團做編導，我會支持你，面試多少次都支持你去，盡我最大的可能去幫你，如果你覺得需要的話。”他認真地看着她，趁着她還沒反應過來，接着說着，“所以面試的結果好還是不好你都可以跟我說，我絕對支持你。”

“我……”

“我想了好久的，你讓我說完。”他揮着手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去舞團發展難免是又要再面對媒體的，如果你不想，也可以不去。留在仙台做一個芭蕾老師，我覺得很好。你這陣子不是還給百音做了舞姿指導的嗎？以後我退役了，我們也可以一起教學生，一起做冰演。總之，都很好。”

“和你一起做冰演也要面對媒體吧？”

“我會保護你的！”他着急地回答道，似乎生怕樂接着要說出和他在一起都有面對媒體的風險。

他急切的模樣，突然與夢裡的他重合在一起。樂擡起手用指尖順着他的眉骨捋了捋他的劉海，又摸了摸他的臉頰，胸口仿佛有什麼在發熱。她湊上去親吻了一下他柔軟的唇，滿眼溫柔地望着他。

“嗯，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