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結弦最近全心全意地為轉職的事情忙碌着，本以為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但發布會當天依舊是充滿了意外。

意外是從早上的一則新聞報道開始。

杉之原樂很讨厭媒體和記者，這件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就算她現在會認真的完成團内的宣傳任務，配合接受一些采訪，依舊不會改變她讨厭媒體和記者的認知。

這個認知在今天早上被再度加深。

早上7點，靜谧的卧室，兩個到淩晨4點多才忙完的家夥剛睡踏實沒多久，就被電話吵醒。

電話裡聽到長谷川緊張的聲音：體育周刊提前公布了羽生結弦的轉職決定。

來不及去想消息從哪裡走漏的，羽生結弦幾乎是從床上彈起來，開始和ANA那邊打電話，順便開始修改他的發言稿。

樂也沒有一個人獨自補覺，抱着咖啡窩在沙發裡，看着羽生結弦忙忙碌碌。

今天下午5點就要召開發布會了，體育周刊是怕自己活不到那個時候了嗎？

她在心裡默默吐槽，喝了口咖啡。

啧，忘記放冰塊了。

羽生結弦挂斷電話，看到明顯沒睡飽帶着起床氣的樂，過來捏了捏她的臉說道：“時間還早，你要不要再去睡會兒？”

“你呢？弄好了嗎？還要睡嗎？”樂調整了一下姿勢，捧着杯子順勢窩進了羽生結弦的懷裡，擡頭看他，“你昨天晚上還去冰場訓練了的，不累嗎？”

他把樂手裡的杯子拿下來放到茶幾上，一手托着她的背，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嗯，走吧，再睡會兒。”

發布會的主角回去補覺了，團隊和粉絲亂成了一團。

自冰演後又沉寂下來的粉絲群，今天格外熱鬧。

【咖啡牛奶：這是什麼情況？羽生老師要退役了嗎？[截圖]】

【西柚少女：等會不是有發布會嗎？怎麼還能提前說啊？太不尊重人了】

【碳水我的愛：害，他日周刊向來不講武德，當初造謠不也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Riika：前方速報！發布會現場圖來啦】

【Riika：圖片】

【來口飯吃：這圖花裡胡哨的，還這麼小氣的排場，一看就不是宣布退役，大家散了吧。】

【噗桑與柚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太小氣了。】

【謝謝我的小王子：我都能猜到他會說什麼，肯定是什麼謝謝大家的支持啊，然後一大堆車轱辘話以後，說接下來還是會以最好的狀态征戰下賽季。】

【咖啡牛奶：你說的好有道理！】

【Riika：他日的粉絲扒出了淺田真央退役的排場說，退役都這樣的排場……】

【來口飯吃：那個多肅穆啊，看ANA這花裡胡哨的。不會的不會的，我賭不退役。】

【青桐北疆糖：你們快看熱搜，第二條#羽生結弦退役，第三條#羽生結弦不退役。】

【青桐北疆糖：我現在能不能想辦法合法開個局，發家緻富就靠羽生結弦了啊！】

……

關悅看着群裡不斷翻騰的消息，心裡五味雜陳。

答案她已經聽樂說過了。

昨天是她第一次忍不住打破了微妙的邊界感，在看到預告後忍不住心中的緊張，直接去問了結果。

“挺好的，挺好的。這樣真的挺好的，這幾年哈牛也太難了，這樣真的挺好的。”聽到樂在電話那頭短暫沉默後的回答，關悅在這頭一邊點着頭一邊反複說着挺好的，隻是越說，聲音越是哽咽。

“Hello？關悅桑？”電話裡傳來羽生溫柔的聲音。

“關悅桑，謝謝你，我會繼續加油的。”電話那頭的中文很不流利，一個字一個字地小心發音，關悅已經可以想象電話那邊，樂用誇張的口型一個字一個字教羽生結弦現場發音的畫面了。

“It\'s not an end, it\'s my new start.”他最後放棄了自己蹩腳的中文。

“嗯，羽生選手，おめでとう！”關悅說完，對面半晌沒有回答，她抓了抓腦袋，“樂樂你快幫我說，我們作為粉絲都希望他開心，轉職是好事，我們都敲鑼打鼓慶祝呢！我隻會那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說錯了，你快幫我給他說！”她對着手機一通喊。

“謝謝。”信号再次帶來了他的聲音，和剛剛有些不一樣，大概，是通信的原因吧。

【月亮關不住：他不退，我敬佩他，他退，我支持他。不管怎麼樣，聽他發布會自己說吧。也就一個小時不到了。】

在群裡發出她的想法，關閉了對話框，打開了直播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