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醫生,有人找你。”
剛剛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完成了最後一個病房巡視工作,護士長就來打破了鈴木醫生想要趕緊下班的心思。饑腸辘辘的狀态讓人很難情緒不錯,他壓着情緒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
這個時間了,誰會來呢?
“是個男的找你。”護士長大約是看出了鈴木醫生寫在臉上的思考,率先給出解答。她并不知道他臉上輕微的失望表情是什麼意思,但是她還是順便多解釋了一句,“似乎也不是媒體,你不用擔心。”護士長說完,有些得意地嘟哝着【現在那些狗仔可逃不過我的眼睛】便出去了。看來對于這項技能,她自己很認可就足夠了。
男的……又不是狗仔……那……
叩叩——
辦公室的門被有禮貌地敲響了,一位穿着職業的男人進來向鈴木醫生點了點頭。
“鈴木醫生您好,我是長谷川,是羽生先生的staff。”
“你好,”鈴木醫生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好像有些對上了記憶。這人看起來35歲左右的模樣,一身并不算高價的西裝看得出來是他的職業裝,外套平整。幾天前似乎就算他,用身體擋住向羽生結弦湧去的攝像機,似乎也是這件西服外套,隻不過褶皺多些。“長谷川先生找我什麼事呢?”
“我是來替羽生先生還有杉之原小姐給醫生送票的。”
一個信封被長谷川從包裡掏出,裡面有兩張票和一張折好的演出介紹宣傳單。宣傳單上的人,是他熟悉的杉之原樂還有最近剛剛熟悉的戶原和玖。
“茶花女……”鈴木醫生不自覺的念出票面上的字。
“嗯是的,杉之原小姐說已經給您發過消息了,本來她是想自己來一趟的。”長谷川客氣地向醫生解釋着,臉上多少有些無奈。
聽了長谷川的話,鈴木醫生才摸在身上的幾個口袋。
果然,手機沒有帶。
“嗯,理解,她和羽生先生最近應該也很辛苦。你們最近應該也很不容易吧?”
鈴木醫生一句随便的寒暄,與長谷川對上眼神時,發現了他深深贊同卻不便說出的情緒。
那晚羽生結弦和杉之原樂共同發聲,看起來燃得如同漫畫主角一般的行動,并沒有給他們的生活赢來更多平靜。自诩正義的媒體、氣急敗壞的周刊小報、不明所以的粉絲和吃瓜群衆,簡直可以用混亂來形容了。
就連第二天杉之原樂的出院,都隻能大清早從地下停車場直接離開。回來上班的鈴木醫生看着空蕩蕩的病床有些惋惜。
“感謝您專門送一趟,我也會自己給杉之原小姐道謝。不過還是請您幫忙給羽生先生帶好。”醫生又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票,笑着向長谷川點了點頭便轉身回了辦公室。
給羽生先生帶好?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長谷川撓了撓腦袋,還來不及多想,手機鈴聲就迅速地把他的八卦天線給掐斷了。
安靜的醫院走廊裡,不算個性化的手機鈴聲響起,也足夠讓長谷川趕忙接通電話,弓着身子一臉抱歉地去到安全通道上。
“您好,是長谷川先生嗎?”
電話裡傳來的是一個客氣的女聲,隻是這個語調起範兒,讓長谷川非常耳熟。他皺了皺眉,回答了對方。
“您好,我們是xxx電視台。最近知道羽生先生的事情,不知道羽生先生最近狀态可好啊?”
一通沒有必要的寒暄,長谷川聽得臉都皺了起來,應和着終于聽完了對面冗長的鋪墊,迎來了正題。
“其實,今天打電話來,是想要預約羽生先生時間。最近的一個節目中,我們想要談及羽生先生被不良媒體騷擾的專題欄目,想要請羽生先生到場。”
果然……
“您的這個要求,和羽生先生的日程有些沖突,可能無法滿足。抱歉。”
“那您看電話……”
“抱歉呐,羽生先生最近的時間确實排得非常滿,希望您理解。感謝電視台對這件事的關注和支持。您看方便的話,我有空去電台和您當面溝通吧?”
客氣又不失禮節的結束了這場對話,熟練得讓人心疼。對方看不到長谷川已經皺成老人臉,大概也是認為這是一個委婉的拒絕吧。
“這些個正統媒體,每天都盯着這些八卦呢,就等着哪天這個八卦轉正了,能輪到他們下場了。”森本小介咬牙切齒地吐槽着。
趴在理療床上的戶原和玖終于忍無可忍,奮力擡頭反抗:“喂,你稍微注意點力道。”
“哦哦哦……我這不是義憤填膺麼……”小介笑着賠禮,也松了點手勁兒。
“你有什麼好義憤填膺的,你的生活都沒什麼變化。長谷川先生在加班,戶原前輩……”坐在一旁的莉緒忍不住開了口,看着戶原肩背上沒有完全消退的瘀青,欲言又止。
這一場混亂的意外,如果說主角隻有羽生桑和杉之原前輩,那對戶原前輩來說真的太不公平了些。
那晚,傳說中的拼命奔赴莉緒沒有看到現場,等她從人群裡鑽到現場,隻看到了守在杉之原前輩身邊的戶原和玖。他像一隻憤怒的豹子,怒視着面前無動于衷甚至還想上前拍照的始作俑者們。
“請讓一讓!”後面的醫護人員已經帶着擔架過來,艱難地穿過人牆過來,小心翼翼地把暈倒的杉之原樂擡上擔架。轉過頭,剛剛開的人牆裂縫已經自動合上,甚至比之前還更加逼近了些。
“醫生,杉之原小姐還好嘛?”拍照的人不死心地将一支錄音筆往前探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