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晴苒和許言宴都家住南境,從小戲水。
葉晴苒的速度竟然比身旁過路的小魚還快上幾分,在水裡如同一條輕巧靈活的美人魚,優雅地舒展着四肢。
至于同為北境人的許言宴和戚全全,走南闖北出任務這麼多次,早就練就了這項技能。
元月慢慢墜在最後。
旁邊的時星看不下去她越來越偏的路線,牽着她的袖子,引正路線。
“謝謝時長老。”元月按捺住心中的焦急,緩緩調整着自己的姿勢。
在元月眼前失去其餘幾人的蹤迹前,前面幾人終于停下來。
随着元月向前,一個黑影愈發清晰。
一人的面孔出現在眼前——正是失蹤已久的袁其铎。
看到他們,他顯得并不驚訝。
終于不再掩飾自己的身份,袁其铎身旁的魔氣靜靜環繞,伫立在水中。
姜楚面色一沉,“你終于出現了,怎麼,是承認自己是魔族了嗎?”
袁其铎用怨毒的眼神盯着這幾個助考員。
他們早就知道他是魔族,居然做戲耍了他那麼久。若非準備周全,他險些功虧一篑。
他擡頭望向剛才雷劈的地方,現在又打亂了他的計劃……
他陰冷的聲音發出冷笑聲,原本墜在身側的雙臂伸展開來。
“少在這惺惺作态了。也好,省得我上岸去找你們。”
談話間,沖天的魔氣從他身上湧起,原先掩蓋境界的桎梏一松,境界随之節節攀升。
築基初期、築基中期、築基後期,魔氣勢不可擋,一舉迅速進入金丹、破元嬰,直到元嬰中期,魔氣才平穩下來。
魔族顯然不是多說廢話的類型,強大的威壓直接加諸衆人身上。
除卻時星境界不明,在場諸人境界最高不過是才突破金丹中期不久的姜楚,而元月和戚全全皆為金丹初期。
威壓一沉,像是承受了不知多少斤的重物,元月雙腿都有些酸麻。
更不用說才築基期的葉晴苒和許言宴了。
整整橫跨兩個大境界的威壓,讓兩人五髒受壓,嘴角露出一抹血迹。
但下一瞬威壓就被硬生生逼了回去,剛才還在元月身旁的男人緩步向前。
他每向前一步,威壓便松一些。
他眉宇間透出一抹轉瞬即逝的冷色,但嘴角弧度不變。
“我不反對你找麻煩,畢竟他們還需要墊腳石。但是,這兩個築基的小道友,恐怕不能同你玩鬧了。”
袁其铎握緊了拳頭,這人竟然如此輕松地就将他的威亞逼回來了。
怎麼可能?
他從來沒聽說過太玄宗還有這号人物。
此人是太玄宗的助考員?
時星走至葉晴苒和許言宴身邊,一手一個拎到一旁,給其餘幾人留了充分的比鬥位置。
“現在可以了,請吧。”他眼尾彎出優雅的弧度,好像剛才的強勢是一種錯覺,對着袁其铎做了個“你繼續”的手勢。
袁其铎:“......”
總感覺自己莫名被侮辱了。
還在場上的元月、姜楚、戚全全内心也很複雜。
瞬間覺得局勢沒有那麼緊張了是怎麼回事?
元月握緊了手中的基礎佩劍。
三人對視一眼,對袁其铎道:“出招吧。”
袁其铎哼笑,面上絲毫不見慌張之色:“真以為你們三個小毛頭是我的對手嗎?”
濃稠的魔氣迅速席卷而來,直取三人心口。
元月迅速昂首下腰,而魔氣緊追不舍,直接纏住她的腰。
元月一瞬間被魔氣抛了起來,就像一個小孩得到了一個新奇的玩具,魔氣在她試圖遊離的瞬間再次纏繞、收緊...
這是元月第一次與元嬰期對戰。
她心中驚駭,相差一個大境界,居然連逃脫的機會都這麼渺茫。
魔修并沒有為她分神許多。
他的魔氣并未攥住元月許久,就被一道呼嘯着的劍光憑空斬破。
元月身上殘餘的魔氣失去控制,顔色由濃轉淡,迅速就煙消雲散了。
元月循着閃爍的劍芒望去,被斬開的水流回流,激蕩出一層層細小的波紋。
在波紋的盡處,一把墜着蓮花菩提的長劍正揮地隻見殘影,一道道劍光密不透風,阻擋着魔氣纏繞住中間那人。
姜楚的秋水是一把好劍,它的來曆不明,據說自姜楚小時候就跟在他身邊,是一件極品法器。
而最為出名的并不是它的品階,而是克制魔氣的能力。
這把劍它,正的發邪。
遇見妖邪時的攻擊力不止出類拔萃,簡直登峰造極。尤其是對于魔族,滌蕩魔氣的力量驚人。
然而這樣一把劍卻是跟在上任魔尊血脈的姜楚身邊,作為他的本命劍。
若是有朝一日姜楚魔族血脈激發,開始修魔。
這把劍會如何?
元月忽而想起原著中的情節,事實上,在那本書中,秋水和姜楚根本沒有走到那一步。
因為,在姜楚激發出魔氣之前,秋水就如摔在地上的琉璃一般,碎成一片一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