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這起事故的始作俑者,從來不會被尴尬的氣氛影響到,時星淡定舉手,“嗨~你們繼續?”
自小明做黃牛業務之日起,遇到的病人沒有一千也有百八十數。
在他賣慘跪求号碼的工作經曆中,如元月這般一言不合就打架的病人,有之。不過不多,他機靈,挑的修士大都是自身靈力出了問題的。
如文英這樣的客戶,亦有之。但文英一看就是初入社會的毛頭小子,一身抹不開面子好拿捏的氣質,就像他跪求的大多數病人一般,稍一流露慘态,大都會動搖一陣。
但,面前這個看起來無比普通、靈力也近乎沒有的男修,這樣的奇葩,他當真沒見過。
男修絲毫沒有被正主發現在看熱鬧的窘迫,甚至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串......糖葫蘆?
從容不迫的樣子甚至讓小明懷疑了自己一秒。
哇,他真的好自然,顯得自己的想法略微不正常呢。
考慮到他身旁女修剛才淩厲的腿風,還有這位莫名從容的氣質,小明默默轉過了頭。
無所謂,反正他隻要錢。這兩人看起來也不是來找他麻煩的。
小明語氣和緩了些,“我收錢了,事兒也辦了,錢就不退了哦~小哥哥~”
文英擡頭,肉嘟嘟的臉頰顫了顫。
“可、可是你也沒有排到号。”
小明嘴唇一抿,“可是我也盡力了哦,小哥哥~”
文英:“可是你沒有排到号。”
小明:“我盡力了。”
文英:“你沒排到号。”
圍觀的元月百無聊賴地整理了一番衣角,對着吃糖葫蘆的時星道:“時長老,咱們走吧。”
這熱鬧有什麼好湊的?
時星點頭,拉起她旁若無人地繞開還在重複對話的兼職二人組。
小明&文英:“......”
這兩人真是無比顯眼呢。
出了巷子,時星才找到地方扔掉手中的竹簽,被他拉扯的元月抽了抽手,“時長老,咱們這方向不是回客棧的路。”
“誰說咱們要回客棧了?”時星捏着元月手臂的手不為所動。
啊?
一刻鐘後。
站在法衣鋪子裡的元月面露茫然。
她為什麼在這裡?她在做什麼?
事情是怎麼發展成她被強行拉到鋪子裡換一套又一套法衣的?
銅鏡裡的姑娘面容過目即忘,身上卻穿着一件暗紅色勁裝,兩肩帶有昂貴妖獸的皮質肩甲,同款皮質腰帶墜着銀飾,利落地收攏纖腰,勾勒出纖秾合度的身形。最絕的是其上的暗紋,銀絲勾勒,在某些光線下,能看出一朵由符文勾勒的花,随着角度的變化而逐漸綻放。
店裡的老闆娘臉都要笑開花了,“道友,你聽我給你說喲,這些都是新款,面料是我們天一城新進的優質款,你這衣服穿上去,質感和普通法衣不一樣的嘞。”
時星糾正:“不是我穿,是她穿。”
老闆娘順着他的眸光看過去,樂道:“是是是,您的道侶穿上身的效果不是很好嗎?怎麼樣,剛才試的這些,我給您包上?”
時星&元月異口同聲:“她(我)不是我(他)的道侶。”
“額,”老闆娘僵了一瞬,“那這位女道友看這法衣如何。”
元月皺眉,看向時星:“我不缺法衣穿。”
時星點頭,轉頭卻道:“剛才那幾件中的第一套、第二套、還有這一件包起來。”
老闆娘嘴角的笑微微放緩,“那道友剛試的其他二十幾套?”
時星歪頭,緩緩問:“有折扣嗎?”
“這......您瞧瞧您貴人多忘事,剛不是算過了,給您打八折是三千六百七十一塊中品靈石。”
時星沉吟片刻,“這三套呢?”
“一共是二百七十八塊中品靈石。”
“不能再給點折扣了嗎?”
老闆娘震驚,剛才這位進來差點把整個鋪子包圓了,結果現在?
時星也很惆怅,他儲物戒中法器靈物、功法秘籍收藏了不少,但方才一摸靈石,才覺屈指可數,而他是兩袖清風。
當初将元月撿回太玄宗置辦了許多物什,又天南海北地給元月找靈藥,那些東西放在五百年前他都瞧不上眼,如今卻物價飛漲。
不知不覺間儲物戒中的靈石花了大半。
在太玄宗當了不少年的客卿長老,現今卻突然發現那俸祿卻隻能說勉強過活,本想富養個孩子,一掏儲物戒才發現,自己的現金流少得可憐。
昔日富豪闊少如今一朝落魄為哪般?本想豪擲千金為紅顔,卻發現、繁華落盡陷泥沼。
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