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玄貓一眼。
已經在暗中思索怎麼讓時星配合她。
“阿月。”
時星一巴掌拍上她吊的布條。
“憋什麼壞主意呢?”
元月覺得自己膽子真是大了,被抓包沒有一絲一毫的閃躲。
“時長老,你想玩這個嗎?”她循循善誘,“我覺得你應該鍛煉一下身體,對你的靈力恢複沒準有幫助。”
這幾天借廚房熬藥,眼看最後一副也喝完了,但時星的靈力沒有半點恢複迹象,元月都懷疑那天一城的醫修是不是在騙人。
若是還在天一城,她必定要去那醫館找那庸醫讨個說法。
可偏偏時星跟中了邪一樣,之前看大夫活像是要了命,此刻倒是為其維護上了,說什麼人家乃修真界名醫,豈能出錯,必是藥效起作用慢。
她覺得應該雙管齊下,藥效起作用慢沒準是時星新陳代謝有問題,多鍛煉不是壞事。
拿着逗貓棒,元月忐忑地想,她真是太貼心了。
時星蹦到護欄上,居高臨下地睨了她一眼,居然道:“好。”
其實已經覺得自己太僭越了,居然敢讓時星真當貓玩的元月:?
很快,她就發現她那逗貓棒根本不起作用。
時星隻是偶爾配合她抓兩下布條,大部分時間隻是裝模作樣。
反倒是她,激動得跟什麼似的,玄貓偶有回應,她棒子揮地越歡,還或站或蹲,或跑或跳的。
到最後,元月終于回過神來了。
不是她在逗貓,而是時星逗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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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舟在樂城城郊降落。
城池周圍的公共飛舟停靠所和城池内一般都不允許禦劍,下了飛舟的修士零零散散地向城内走去。
元月的視線在人群中聚焦梭巡片刻。
“诶?”走過來的葉晴苒忽然詫異道:“哪裡來的貓?”
玄貓乖乖蹲在元月的肩上,貓眼居高臨下地淡淡瞥了她一眼,有些慵懶地蹭了下側臉。
葉晴苒忍不住伸手,玄貓的尾巴卻唰地要打過來。
元月立馬擋住了那條蠢蠢欲動的尾巴。
“這是時長老。”
葉晴苒的手迅速放了下來。
但她還是忍不住看了看玄貓,“時長老怎麼變成貓了?”
并排而行的柯蔚和姜楚亦是好奇。
時星貓身懶懶的趴了下來,打了個哈欠,“走不動了。”
幾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念在時星沒睡好,還拖着病軀,元月放任了他攤在自己的脖頸上曬太陽。
樂城因城民喜歡音樂,又幾乎人人都能吹拉彈唱上一段而聞名。
修真界最盛産音修的百音宗就坐落于附近。
一入城門,元月便感受到了這裡與衆不同的民俗特色。
來往本地人的服飾獨特,比起修真界常見時興的法袍,這裡的法衣繡法大膽,用色也更誇張絢麗,圖案多是飛禽走獸,以蝴蝶為最多。
幾人不是來遊玩的,盡管被吸引了片刻目光,但步伐不僅沒有因此停駐,反而愈發快了起來。
樂城的金玉閣很好找,依舊坐落于整個城中最繁華之處。
卻閉門謝客。
許哲升早早接到了消息,卻沒來得及去接他兒子的幾個同窗,蓋因為才從受傷的修士處回來,片刻都沒歇息。
幾人又是從不起眼的小門進入。
元月第一次見到産業開遍整個修真界,甚至還有部分魔界業務的金玉閣閣主許哲升。
同她前世在新聞上看到的企業家截然不同,也不是修真界慣常追求的仙風道骨,他的身材圓滾滾的,但不顯油膩,反而臉上挂着和藹可親的笑容,不見半點虛僞精明。
不過那笑容也遮不住些許的憔悴,兩頰肉眼可見地起皮泛紅,唇上也破了皮。
元月猜測他約莫是不适應此地的氣候。
許哲升于修煉一途天賦有限,靠着丹藥堆積才好不容易突破了金丹,勉強卡在金丹中期,再也上不去。
比起同境界的修士根基薄弱了不少。
許哲升一見幾人便一一開始寒暄,言談間如沐春風,足見與人交往的功夫深,其間不免提到許言宴多次,話裡話外都在請幾人擔待包容,盡顯對兒子的寵愛。
和許言宴口中逼着他修煉的爹不太一樣。
有姜楚一一接着許哲升的話,元月樂得輕松,走在最後面抱着貓觀察四周。
爆炸中心留下了不小的痕迹,焦黑色在牆壁和地闆上由深到淺,零零散散的碎片看不太出原本是什麼模樣。
現場被保護得很好。
樂城附近沒有煉器宗門,更沒有和金玉閣合作的煉器師,許哲升帶來的人看不出什麼,所以寄希望于柯蔚的身上。
柯蔚沒辜負期待,别人死活看不出名堂的若幹碎片,在他手中很快被還原了一個角,是法器内部刻着維持穩定的核心符文部件。
“果然,被做了手腳。”
對于這個結果,幾人可以說是都有心理準備。
姜楚主動開口:“怎麼說?”
“這個符文被磨平了,法器内部靈力分布會在新的靈力灌注時被打破,靈力混亂不均導緻爆炸。”
姜楚不假思索,“所以隻要查到誰碰過這個法器,就能鎖定大緻範圍。”
許哲升早就摸清了那天的情況,接話道:“那日往來人員很多,此種法器賣得最好,好巧不巧,這正是最後一件,是打折出售的展品。”
元月:“那就是摸過的人很多?”
許哲升點頭,“但銷售的管事會拿展品示範使用方式。”
他叫來管事,果然再次确認在賣出前,最後一個觸碰示範的人是管事。
幾人面面相觑。
所以這嫌犯,除了管事,便隻剩一人——被炸傷的那個倒黴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