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臉側怎麼紅了?”
他狐疑地端詳一陣,沒看出這人臉上有什麼不對。
時星懶洋洋道:“可能被蟲子咬了吧。”
李佩鳴目露譏諷,大男人還能被蟲子給咬了,在他臉上紅得嬌氣,真是個凡人。
“給你說件好事,你被城主女兒看上了。”李佩鳴打了幾個手印,繩子從時星的身上落了下來。
時星揉了揉手腕,沒有露出李佩鳴想象中的欣喜若狂,“然後呢?”
“然後?然後城主府的大公子可比我狠多了,你去了孫家,他不可能什麼都不做的。”
時星:“哦。”
李佩鳴:“哦?你就哦?”
時星眼眸一閃:“我的意思是,先不要妄動。”
李佩鳴看着他走出房門,“望洞?什麼洞?叽裡咕噜說什麼。”
空蕩蕩的房間裡,元月踱步而出,看着兩人離開的方向,雙手環抱于胸前。
“啧……離開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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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接時星的人将其圍得裡三層外三層,不少城主府的高手護衛都來了。
就為了護衛這麼一個沒什麼靈力的人。
元月收回視線。
哦,對了,還有孫小姐。
這陣仗堪比凡間的皇親國戚出門了,這桐城真是非同一般的富貴。
“喲,心疼了?還是妒忌他被人搶走了?”陰陽怪氣的聲音從斜後方響起。
元月轉頭,一個身披黑色紗裙,容顔秾麗的女人斜勾着嘴角,噙着冷笑,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元月面無表情地提步就走。
女人邪魅狷狂的笑險些挂不住,扭着水蛇腰快步跟上她,“唉,唉,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
元月的步伐沒有絲毫停頓。
女人氣急敗壞:“氣死我了,你和那姓時的不愧是一對兒。”
元月:“……不造謠不傳謠,你在說誰,說什麼,我不知道。”
女人冷笑:“你不知道?呵,要不是我桑玉珂在城外拖住了那個元嬰醜男人,你現在能入城?”
元月腦中蓦然劃過“女裝大佬”四個字。
她搖了搖頭,這思緒很快被壓下。
“那……謝謝你?你好厲害?還沒痊愈就能拖住他了?”
桑玉珂嘴角向下一撇。
“我們狐族神通疏異,魅惑之類的神識攻擊最為擅長,你們人修,哦……不對,你們這些修士絕大部分神識脆弱,不得修煉之法,更别說攻擊了。”
“你一直跟在我身後?”
“什麼叫跟在你身後?”他低頭勾出一抹笑:“呐~我是纡尊降貴地看你們能找什麼死。”
元月一回頭就看到他詭異地笑。
元月猛地後退一步。
桑玉珂斂了笑,陰沉沉地看她。
元月點了點頭:“你最好保持着這個表情。”
桑玉珂笑意不達眼底:“怎麼,你移情别戀,愛上我了。”
元月攥緊了拳頭,強迫自己不看他,扭頭接着向前走:“......是你扭曲的表情讓人手癢。很想給你一拳。有種陰森蘑菇精的既視感。”
桑玉珂:“......我現在可是九尾狐,蘑菇精怎可與我相比。”
走在前方的元月:“很像的。”
城主府建在城中心,玉階彤庭,一眼望不到邊際,門前陣法閃着各色靈光,牌匾上鑲嵌着若幹暗紅色妖珠,很是輝煌的模樣。
“你是進不去的。”
桑玉珂靠在牆角,盯着城主府道:“這幾年桐城從一個小城池發展為一方能與海東城、江城相媲美的繁華大城,這孫家功不可沒。而孫家作為上一任城主的家仆,竟然能一躍成為城主,是不是也很神奇?”
元月手掌支着下颌,輕歎一口氣:“如果能進去,那才是最神奇的。”
這城主府固若金湯,顯然不是如她混入桐城那樣簡單。
她側目看向桑玉珂,能在短短時間内知道這麼多,顯然他在牢外也沒閑着。
“你沒事打探城主府做什麼?”
“哼,恰好正逢這城主壽宴,路上聽了幾句。這城顯然不太對勁,尤其是對妖。我可沒有見過哪個城,入城要鑒别是不是妖的。”
他望向城主府的目光盡是審視。
“連城主府也是如此。”
“也是,你現在失憶了,什麼都不知道。”
元月掀了掀眼皮,眼神掃過他,徑直走向另一處。
“我雖然失憶了,但我不是失智了。”
桑玉珂皺眉:“你什麼意思,你有進去的辦法了?”
桑玉珂跟着這女修走街串巷,最終沿着繁華的街道,到萬寶樓門口。
元月:“這就是你說的現在修真界最大的拍賣商會?”
桑玉珂點頭,除卻還沒緩過來的金玉閣,如今的确是萬寶樓一家獨大。
元月伸手去拉門。
白玉把手觸手升溫,同色的潔白大門應聲而開。
兩人正準備閃身而入。
一位微胖的婦人掃了一眼拉門的人,硬生生地把正要入内的兩人擠開,自己從裡面走出了一條路。
元月:?
什麼意思?
桑玉珂哂笑:“把你當門童使呢。”
婦人沒聽到這兩人說話,也可能聽到了但毫不在意,隻對後面道:“小高,跟緊點。”
她身後的少年低頭看着通訊令,聞言白了一眼婦人,視線掃過門口擋着的兩人時,和婦人如出一轍的神色盡顯高傲和不耐,“來了來了。”
元月面無表情。
元月松開了手。
“啪”的一聲,大門摔到了低頭看通訊令的少年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