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算中……]

[勝利！]

-[輕風不渡：我要下了，下周沒時間打，等比賽打完你還有需求再聯系我。]

-[萩梨：OK！]

說完龍衍就看着隊伍裡的人頭像灰了下去。他伸了個懶腰，也退了遊戲。

“今天就到這裡，散了。”

【我去，等一下啊！你們就這麼下了？】

【分析呢？吱吱分析一下啊！】

【謝謝吱吱，這個攝像頭當得很稱職，明天誠邀大家一起評鑒扇爹的暴力美學。】

【哥啊——】

直播間一黑，掐斷了所有人的評論。

龍衍也沒管後續，他關上電腦，打開手機往洗手間走。

【枝小荔：最後一把打得很厲害，謝謝。】

【枝小荔：[發起轉賬]】

【輕風不渡：應該的。】

【輕風不渡：[接收轉賬]】

【輕風不渡：錢好像不太對？】

【枝小荔：賞金。】

【枝小荔：你們什麼時候打完比賽？】

【輕風不渡：1月複賽的話，決賽應該在年前。】

【輕風不渡：老闆會趕在全息開服之前弄完比賽的。】

他看着對面的回複，算了一下時間，發現接下來兩個月都約不到了，他把手機放在洗手台邊，開始洗漱。

【輕風不渡：如果還要約陪玩的話，決賽打完就可以。】

【枝小荔：過年我就要去全息開荒了，你來的話我們可以一起。】

龍衍叼着牙刷，看着自己發出去的話，感覺哪裡不對。他又長按了一下，準備撤回。

【輕風不渡：全息我就不去了，祝老闆玩得開心。】

【輕風不渡：如果這邊還有需求随時可以聯系我。】

光标在屏幕上跳了許久，龍衍說不上來自己什麼心情，想了半天隻好回複一句“好的”。

對面發來一個表情包，兩人的聊天也就此結束。

龍衍刷着微博，3米大落地窗外城市高樓閃爍的霓虹燈随着他進入卧室的腳步逐漸被厚重的窗簾遮掩起來，室内隻留下一盞昏黃的小燈照亮床頭。

微博上沒什麼新鮮的，首頁翻來覆去吵着前幾天的熱點，一方振振有詞，另一方寸步不讓，中間混着一些遊戲精彩分享和圈子吐槽。

他轉發了幾條挺好笑的段子，正準備看看有沒有新的切片，一條消息打斷了他快樂的夜晚。

【聞世蕭：媽說想見見你。】

*

另一頭，江若看着龍衍打過來的錢，這一晚比前面幾天加起來還賺得多，至于龍衍說的“賞金”是什麼……

論壇上面吵得熱火朝天，荔枝的超話也是火星四射。他大緻翻了翻前因後果，心情複雜地整理好錢款，備注好還款，轉給一個親戚。

窗外的雨聲滴滴答答，落在鏽迹斑斑的防盜網上。江若收拾好電腦和桌子，望向窗外，這座城市的雨季總是如此綿長，淅淅小雨淋漓不盡，前後持續月餘，讓人感覺毛孔裡呼吸的都是水汽。

江若覺得最近自己好像被拉扯進雨幕裡，想要擦掉那些濕氣，但總是适得其反。

也許是那些回憶實在太過深刻，隻需要一點火星就能點燃他埋葬起來的野心。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

沒有傷病，健康。聽說龍衍退役就是因為手腕舊傷複發已經不能再支撐高強度的競技比賽。

如果當年戰隊沒有出事，如果當年老家那棵樹沒有倒下，如果……

好像沒有那麼多如果。

江若握緊手。

無論走了哪條路，現在都隻能硬着頭皮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