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江若這下真的是無語了，“先說好啊，我沒開錄音。”

“說。”

話都到這裡了，江若也不好再拖：“我這邊直播間最近節奏有點亂，特别是跟你一起直播的這幾天。我粉絲幫忙查了一下，可能是因為你最近合同要到期了，所以水軍有點多。”

龍衍頓了頓，說：“是有這麼回事，影響到你了？”

江若長出一口氣：“原來是真的。”

“你熱度很受影響嗎？那最近我先不找你了，本來下周海飛讓我去幫忙帶幾個人刷本升級，我想叫你一起的。”

江若覺得倒是沒那麼嚴重，有黑子水軍說明自己熱度還算可以，況且官方平台本身就沒幾個大主播，他已經算是比較厲害的了。

“那倒沒有，還算是給我拉了一些觀衆。主要是我這裡沒房管，是粉絲兼職的，總麻煩人家也不好。”

“那你現在怎麼打算？”龍衍問道。

怎麼轉過來問自己怎麼打算了？江若感覺有點懵，他隻是想問問合同的事是不是真的……

“啊，其實我就這事兒。我就是想問問這合同的事是怎麼回事……我那邊找朋友去聯系幾個專業點的房管，然後幫忙控制一下直播間的氛圍。”

“嗯，合同确實要到期了，分成談不攏，飛魚在威脅我。沒想到影響到你了，不好意思。”

第一次聽到龍衍道歉，江若還有點新奇：“所以你最近也不直播了？”

“嗯，既然想漲直播時間，那我不如直接不播了。”

“……”江若真的是服了這少爺的腦子。

“那你合同準備怎麼辦？”江若問。

“無所謂呗。鬧掰了正好，我正想換個地方。”龍衍語氣裡全是無所謂，江若聽他說話都覺得這人是不是正幸災樂禍，“反正我粉絲量大，去哪兒都照樣播。”

“……”這話真的是讓人沒法接。

誰會仗着自己粉絲多就亂來呢？

龍衍沒聽到回複，也沒在乎，緊接着說：“你不用管，按你自己的節奏來，直播間該封就封，不要害怕黑子罵你。”

“嗯，這個我知道。”江若說，“謝謝你。”

“這不算什麼。”龍衍無所謂。

“那既然這樣的話，我這邊也盡量少跟你互動吧，不然被飛魚抓到把柄了，說你私下接觸其他平台，走也不好走。”

“沒事，他們也就隻能放點黑料，不影響。”

說到黑料，江若就想起來，當初老闆騙錢之後攜款潛逃，上熱搜的卻是他和戰隊裡的隊友。老家人不明所以，隻知道他上了法制新聞，那些鄰居朋友追着他父母問他是不是犯法了……

父母沒責怪他，反而痛罵了那群人。

當然這事也是後來父母去世後，他才從别人口中聽說的。那時候他還跟父母吵架呢。

想到這裡，江若忍不住說道：

“……雖然是自己不太在意的黑料，但家人不知真相，看了隻會徒增擔心……”

江若還沒說完，龍衍打斷了他：“你操心這些幹什麼，不是你說的嗎？‘這是他自己的事，我們是外人，随意揣測别人的生活是很冒犯的。’”

“……”

江若自知理虧，這實在是越界了，不管是對龍衍還是對他自己。怪自己多嘴，非要多說這麼一句。

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最後，龍衍也沒再說什麼，直接挂斷了語音。

兩人不歡而散，原本這幾天一起做任務拉近了一些的關系這下直接跌回原點。

江若歎氣，也怪自己有點得意忘形了。

不過另一邊，沉默着挂斷語音的龍衍，焦躁地在卧室裡轉了幾圈之後，又拿起手機給他弟弟發消息。

【荔枝：我這邊有點事，最近要是有負面消息，管好你的嘴。】

【聞世箫：？】

【聞世箫：沒事吧？要不要我幫忙啊？】

【荔枝：管好你自己，還有那個女人，别來煩我。】

【聞世箫：[完全了解.jpg]】

龍衍看着弟弟發的表情包，希望他是真的懂了。

*

第二天，雲凜凜帶着統計好的投票結果來找江若，江若一睡醒，就被聊天記錄裡的一堆表格吓暈。

【輕風不渡：我天……差點以為我打開釘釘了。】

【雲凜凜：嘿嘿，昨天你下播之後我就直接去做投票統計了！這個表不錯吧？】

【輕風不渡：很好很好……非常标準，你其實上過班吧。】

【雲凜凜：上過。但是我爹說我待的那家公司不好，讓我回來，我又不願意。結果那公司老闆真不行，我還沒待多久就倒閉了……】

【輕風不渡：……節哀。】

【雲凜凜：沒啥，反正回家找點别的幹也一樣。】

【輕風不渡：好吧。說回正題。】

江若快速過了一遍表格，雲凜凜整理得非常清晰，重點明确，甚至還做了輿情分析。

【輕風不渡：那今天開始就直播幾天野外升級？等下周就去看看副本的情況。】

【雲凜凜：沒問題。那我先去粉絲群通知他們！】

【輕風不渡：[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