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大手捂住南舒濕潤的唇,驚呼變成一聲悶哼,化作濕熱的氣息噴在大掌掌心。
“别怕,是我。”低啞安撫的聲音頭上傳來。
南舒感受到熟悉的懷抱,鎮定下來不到一刻,連忙把捂着嘴的手扒拉下來,緊拉着人的胳膊向後一倒。
北炎如何能被他微弱的力氣撼動,隻是南舒已經向後倒下,北炎立即伸出右臂,墊在南舒後背,防止南舒被摔疼。
他自己也就随着南舒一起倒了下去。
左臂支撐在床上,兩人之間僅留一寸之地,氣息交融。
南舒的眼睛還沒有适應黑暗,眼前黑魆魆一片,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滾燙呼吸,心似乎化成了一灘水,柔潤蕩漾。
但這裡不是他們兩個談情說愛的地方。
他壓低了聲音,語氣中帶着焦急,“你怎麼來裡了?”
“我想見你。”天知道,他剛剛看見南舒站在外面,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恨不得沖出去抱住人,這麼想着,他俯身下去,緊貼在那溫潤柔潤的唇上,盡情侵犯。
幾日的擔驚受怕,都在感受到身下鮮活的身體和呼吸後消散了。
南舒輕顫着,差點沉溺在這粗暴與溫柔的攻勢下。但是想到門外無處不在的哨崗,他伸出用不上力氣的手,軟軟推拒着人。
很明顯,絲毫沒用,然後被親了個徹底。直到快呼吸不上來,才被放開。
他喘着氣,此時眼睛已經适應了黑暗,北炎清亮銳利的眼睛占據了他的整個視線。
四目相對,眼中情緒萬般,卻說不出話來。
還是南舒謹記着這裡是北國使館,處處危險,連忙靠着床内的牆角坐起身,用帷幔掩飾住兩人的身形。
“這裡危險,你怎麼進來的?有沒有受傷?”說着,就要去查看北炎身上是否帶傷,但周圍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清。
他鼻翼微動,嗅到一身的寒意和土腥氣,并沒有血腥味,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我沒事,你忘了,我武功很強的。”北炎還是這句話,但是南舒不放心,他剛見識了北國使館侍衛的身手,那絕不是普通侍衛能擁有的武功,他讓北炎趕緊離開這裡。
北炎上前抱住他,摸了摸他的臉頰,短短兩三日,南舒肉眼可見得消瘦,臉頰上的肉都輕減了,在溫暖的室内,都透着一股冰涼。他運起内力,把身體變得如同火爐溫暖南舒,心疼地說:“我帶你走吧。”
南舒搖了搖頭,“能走到哪裡去呢?”他也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着北炎的面孔。
北炎也瘦了。
南舒輕柔地安慰着:“你放心吧,我沒事,他們遲早要放我走的,你也要保護好自己。”
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南舒實在害怕北國使館的人突然闖進來,盡管流連于結實溫暖的懷抱,但他不能置北炎于危險之地。
他從北炎的懷抱裡坐起來,再次催促北炎快快離開。
北炎一動不動,在黑暗中沉默着,那雙銳利張揚的眼睛裡此時多了些無奈和滄桑。
見說不動北炎,南舒歎了口氣,一思索,向北炎囑咐起了事情,“你讓讓甯莺他們備好馬車,旨意下一就來接我,我不想做北國的馬車回去。”
話說到這個地步,北炎也不得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