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厲無情都沒有靠近姜老爺,隻是隔空伸手一抓一擰,姜老爺就捂住褲/裆慘叫着倒在地上打滾。
指縫間血流如注,嘴裡嚎得跟煽豬似的,很顯然子孫根已經不保。
如此匪夷所思的隔空傷人,絕非凡人能夠做到的事。
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的家丁,已經再清楚明白不過——這位看似陰柔女氣的白衣男子,壓根就不是人,一定是什麼妖魔鬼怪。
“助纣為虐,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跟他一起當閹人吧!”
厲無情再次隔空出手,讓家丁步主人的後塵,成了捂着褲/裆慘叫連連的無根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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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前院的正屋裡,姜夫人和兩個兒子都在坐等姜老爺回來吃晚飯。
聽見後院的動靜不對,母子仨一起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出什麼事了?天啊,夫君你這是怎麼了?”
厲無情頭也不回地漠然道:“我把他閹了!”
姜夫人大驚失色,“什麼?你為何要對我夫君下此毒手?”
“聽說姓姜的靠販賣閹兒起家,賺得盆滿缽滿,如今也很應該讓他自己親身體驗一下被閹割的滋味吧?”
厲無情聲音寒冷無比,整個人也像冰雕似的寒氣逼人。
雖然瘦削的背影看起來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孱弱模樣,但是姜夫人卻絲毫不敢小瞧他。
剛才姜老爺不是一個人在後院,陪在他身邊的家丁還是個練家子。厲無情能出手閹了他們倆,可想而知絕非泛泛之輩。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不是人,是鬼。”
說這句話的時候,厲無情扭頭看向姜夫人,那張俊美陰柔的玉白面孔已經變成青灰色,透出一股可怕的森森鬼氣。
姜夫人和兩個兒子都差點吓得暈了過去,一起兩腿發軟地跪下磕頭求饒。
“此事與我等無關,求公子開恩,放過我們母子吧!”
厲無情冷銳無比的目光,輪流從姜夫人母子三人身上緩緩掃過。
那兩個兒子的年紀看起來都沒超過十歲,瑟瑟發抖地偎在一起,小臉蛋吓得蒼白如紙。
“你們自己也有兒子,卻一點也不知道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把别人的兒子加以閹割後販賣牟利,真以為不會有報應嗎?”
姜夫人聽得心頭一顫,很擔心兩個兒子會因為父親慘遭連累,同樣變成閹人,一張臉越發面無人色。
“公子,夫君的所作所為,妾身一個婦道人家管不了。兩個孩子年紀尚小,也與此事無關。求公子别遷怒于我們啊!大郎二郎,快,快給公子磕頭,求他放過你們。”
姜夫人磕頭如搗蒜,聲淚俱下,兩個兒子也哭哭啼啼地跟着磕頭求饒。
就連那邊原本慘叫得跟煽豬似的的姜老爺,都拼命忍痛蜷起身子趴在地上,沖着厲無情拼命磕頭。
“公子,禍不及妻兒。有什麼報應我一個人受着,求你别傷害我兩個兒子。”
聽到“禍不及妻兒”這句話,厲無情沉默了片刻。
冷酷冰涼的眼眸深處,浮起一縷水草般模糊的東西,那是久遠的記憶在湧動……
“好,禍不及妻兒,我隻問罪于你一人即可。”
姜夫人如蒙大赦地松了一口氣,摟着兩個兒子又磕頭叩謝道:“多謝公子。”
“先别急着謝,我還有事情吩咐你辦,如果辦得不好,我可就要改主意了。”
“是,公子盡管吩咐,妾身一定竭盡所能。”
厲無情扭頭望向那間上鎖的屋子,隻是輕描淡寫地一揮手,緊閉的房門就應聲倒地,露出一屋驚恐萬分的孩子。
阿難躲在最後面,盡可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這些孩子該怎麼安置,需要我教你嗎?”
姜夫人自然明白該怎麼答話,恭恭敬敬地回答。
“我知道怎麼做。如果是拐來的,就送他們回家。如果是家裡窮養不起賣掉的,也送他們回家,再給一筆接濟的錢。如果實在是無家可歸的,我願意收養他們,保證當作親生的一樣對待。”
“前兩條可行,最後一條就算了吧。無家可歸的就送去慈幼局,順便把姜家的全部家産也一起捐給慈幼局。”
慈幼局是朝廷專門收養棄兒的機構,有專門的款項分撥,也接受樂善好施的善人們出資捐助。
一聽要把姜家家産全部捐出去,姜夫人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
這些年錦衣玉食的生活過慣了,如果變成了一窮二白的窮光蛋,那以後的日子可就要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