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陰有苓的顧慮,阿難不難猜出幾分,仰起雪白粉嫩的小臉蛋,笑眯眯地沖她招起了手。
“陰真人,下來吧,咱們是熟人啊!”
陰有苓聽得一怔:什麼熟人?我認識他們嗎?
仔細辯認一番後,她終于後知後覺地認出了應長恨:咦,這不是我去年在女王蜂洞穴外遇見的那個鬼嘛!他現在的氣場可是完全不一樣呢!
去年在女王蜂的洞穴外,前去降妖的陰有苓,正好遇上了“女王蜂”腰肢扭啊扭地帶着一個男鬼走出來。
當時,男鬼自稱是被女妖強搶來的受害者,一派可憐兮兮的弱雞模樣。跟眼下這副“惹我你就死定了”的霸氣畢露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認出了應長恨後,陰有苓再打量那個小道士時,發現他細看起來也有幾分眼熟。
“小師父,我以前在哪兒見過你嗎?”
那個黑袍男鬼一副很不好打交道的酷拽模樣,可可愛愛的粉團小道士則透着人畜無害,陰有苓自然是首選跟他溝通了。
“陰真人,我是阿難,他是阿難。我從大人變成小孩,他從小孩變成大人,所以你一時間認不出來了。”
陰有苓恍然大悟,敢情他們就是那對闊别經年的難兄難弟。阿難的妖品她還是能信得過的,立刻顧慮全消地降落在錦霞峰頂。
“原來是你們啊!你們哥倆怎麼變成這樣了?還有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個說來話長。”
陰有苓言簡意赅地道:“那就長話短說,先挑重點講。”
阿難看了應長恨一眼,“你說還是我說?”
應長恨給了他一個眼神,是示意他負責講解說明的意思。
“陰真人,其實阿難就是被疫鬼厲無情栽贓陷害的厲鬼應長恨。剛才他現身錦霞峰,在場修士都想殺了他找太玄真君領賞,結果全被他反殺了。”
“什麼?”
陰有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驚又駭地盯着應長恨追問。
“你就是一直躲着不敢露面的應長恨,一露面就反殺了這麼多修士?你是怎麼做到的?”
阿難在一旁插嘴道:“因為他這一年可沒閑着,煉制了一個很厲害的法寶。”
“什麼法寶?”
應長恨神色傲然地一挺胸膛。
“我的法寶威力無窮,一經驅動就能瞬間吸幹活人血肉。哪個修士再敢因為夢令妄想要我的命,就是自尋死路。哪怕是陸衢本尊想來找我的麻煩,都得三思而後行。”
陰有苓知道這不是應長恨口出狂言。在無間鬼域,他是第一個煉出法寶的牛鬼,上任鬼王江天曠都沒有這等能耐。
以他如今的修為實力,鬼王寶座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無間鬼域的鬼王,哪怕是雲間仙境的帝君也不敢輕易小觑。太玄真君作為帝君麾下的武神,自然更要謹慎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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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錦霞峰約半個時辰後,陰有苓通過跟阿難、應長恨的詳談,終于大緻弄明白了他倆的過往經曆。
原來她最初認識這對難兄難弟的日子,就是在女王蜂的老巢洞口前。
之後他倆陰差陽錯地再次相遇,結伴同行,在玉嶺撞破了黑虎下凡吃人的秘事。
應長恨拼盡全力打敗了想要殺死他倆滅口的黑虎,厲無情卻跑出來撿便宜,還甩了他一口大黑鍋。
被她識破是非人一族後,他們刻意隐瞞了應長恨的真實身份,有選擇地透露了黑虎之死的真相,并在證據确鑿後得到了她的信任,放他們離去。
那日離開玉嶺後,阿難和應長恨就一起逃往步雲山避風頭。
結果疫鬼厲無情埋伏在那兒等着要他倆的性命,而二人也因此離散,這一年都是各自躲着過活,今天才重新遇上。
陰有苓也跟這對難兄難弟說明了,自己為何沒有公布黑虎私自下凡吃人一事。
因為原本是鐵證如山的山洞,突然山體塌方消失得無影無蹤,她不能無憑無據就胡亂指控誰。
阿難道:“陰真人,其實這點我們也猜到了,一定是證據出了什麼問題,所以你無法按照原計劃将真相公布于衆。”
“是啊,應長恨,厲無情給你扣的這頂黑鍋看來是很難甩掉了。不過,你如今煉成這等威力驚人的法寶,以後成了鬼王,别說太玄真君,哪怕帝君都不願輕易與你為敵,就算黑虎真是你殺的也隻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