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花一把将請柬抽走,囫囵讀了讀上頭的内容,開口即罵:“有病!”
蘇絲弦見怪不怪的聽她把人又翻來覆去diss了個遍,起身走到那兩件制作了大半年的禮服前細細比較了一番後,指着左邊的白色長裙:“這件吧,比較符合舞台設計。”
“舞台?什麼……。”話說一半,王大花噎住了數秒,而後咬牙切齒道:“你們都有病吧!”
蘇絲弦将墨迹朋友圈轉發的舞台照片遞給她看:“那天晚上不是剛好有個空擋嗎?回饋粉絲、支持慈善。”
王大花自然不認這假賬,沖着悠然走向衣帽間的女人冷哼一聲:“你要是有潑紅酒、揪頭發的打算趁早告訴我,我這邊提早寫好你得失心瘋的通稿。”
“你們怎麼把她的東西拿來了。”蘇絲弦的聲音自裡頭傳來。
“什麼玩意兒?”王大話将冰美式的蓋子掀開,猛地往嘴裡灌了幾口,順了順氣後冷嘲熱諷道:“她的那顆真心?”
蘇絲弦探出半邊身子,一副被她惡心的表情:“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王大話輕呵了一聲:“那你去不去?”
蘇絲弦将半邊身子一扭,消失無蹤:“去啊。”
賤人竟是我自己!王大花猛地一拍自己的嘴。
開年的娛樂賽事又兼具着慈善性質,自然辦得體面。謝淮安和傅小姐身為遊戲代言人,順理成章的被抓了壯丁。配合着馬裡奧給第二、第三名戰隊頒獎後,倆人便維持着體面微笑從側邊台階退場。
沒興緻去聽台上那潸然淚下的遊戲夢想,傅小姐不知道從哪個暗兜裡将手機拿出來,指尖飛舞回着消息。隻是身側那道似有若無的目光太過擾人,她放緩了腳步低聲道:“别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可清白得很。”
謝淮安将眼神收回來,不自在的理了理袖口:“我知道。”
圈内盛傳沈家大少爺在對某位娛樂圈風頭正盛的小花見色起意,而後展開猛烈地追求攻勢。當然,在某些一知半解的人口中,也有姐弟共争一女的腌臜說法。
然而,當奉命前往調查的私家偵探把象征二人奸情的照片呈遞謝淮安的時候,他險些以為是自己昨晚喝多了。
沈星池那張與沈星川有着六七分相像的臉,摟着醉酒不省人事的傅小姐走向車子。卻不耐小醉鬼的磨蹭與點火,隻得将人橫抱起塞進了副駕。欲說還休的挑逗模樣和别有深意的笑容,将個中親密展現得一目了然。
謝淮安的古怪眼神過于清澈直白,傅小姐倒是見怪不怪地擡手挑了挑眼前的碎發,燦然一笑:“爬多高不是本事,站得穩才是道理。賽道千千萬,不行趕緊換。”
謝淮安眨了眨眼,倒也沒個指摘的意思,隻是大為震撼:“替身play的賽道?”
傅小姐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沒準我們還能沾個親戚關系。”
謝淮安沒有來得心裡一顫,皮笑肉不笑道:“祝你成功……。”
剛用掌聲将一幹人等送下台,安妮的手機裡傳來了工作人員的消息。
“待會兒需要沈總和特邀嘉賓一起為第一名的隊伍頒獎,然後單獨做總結陳詞。”
“一起?不是說她不來嗎?”安妮的眼睛瞪得滾圓,恨不得把這條消息給生吞了。
前些天,當大老闆離婚的消息與特邀嘉賓名單前後腳進入他們腦袋裡時,安妮和博納便恨不得拉着溜須拍馬的萬惡之源馬裡奧一起到頂樓重啟人生。
頭疼了好幾天的他們隻能以正常人離婚都是死生不相見的多數情況來麻痹自己,默默祈禱蘇絲弦能直接把先行一步的請柬當個屁放了。
許是雍和宮的香起了作用,今早确定流程時那位特邀嘉賓并未出現。他們也沒膽子把這目前跟炸彈一般的人名添上去呈報,于是極有默契地二人選擇無事發生。
那邊的工作人員也是硬着頭皮的回道:“她的經紀人半小時前剛和我們聯系上,盧總讓……。”
安妮手指飛快地打字:“立刻調整……。”
“接下來,有請我們的特邀嘉賓……蘇絲弦,蘇小姐!”主持人的嘴比她的手快,下一秒的晴天霹靂不由分說的砸在了安妮頭上。她轉動着僵硬的脖子,隻敢用餘光看了眼身旁尚且自然端坐的沈星川,冷汗刷的流了下來。
舞台側門打開,紅毯暗藏的燈帶随着來人的前進一步一亮。逐漸彙聚的光線,将黑暗中的人影勾勒的愈發清晰。
拖曳在地上的裙擺,像一朵倒映在水面的柔軟白雲,随着腳步輕輕波動出萬千漣漪。玉簪将長發挽在腦後,餘下兩道微卷碎發貼在臉頰兩側。她循着兩側高處此起彼伏的閃光燈,微微仰頭回以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