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鹿就這麼對視幾秒之後,蘇陽從床上坐了起來,伸出兩隻手抓住祁連和長樂,還沒有下一步動作,祁連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就算你扔一百遍,我們想進來,還是有法子進來。”
蘇陽瞧着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一白一黃的兩個人家夥,認命似的癱在了床上,祁連說的不是假話,若是他倆想進自己的屋子,自己的确沒有反抗的能力。
被這麼一折騰,長樂竟然還沒有醒,隻是兩隻短小的耳朵動了動,又乖乖的搭在腦袋上看樣子還有的睡。
蘇陽被這麼一弄,早就沒了睡意,祁連歪在他的枕頭上,卻睜着眼睛。
“哎,我就納了悶了,你倆都是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了,為啥跟我一個人類過不去,我這屋難道比較香?那要不我睡你們屋,你倆擱這兒睡?”蘇陽說完,還試探性的盯着祁連看了看。
“你覺得呢?”蘇陽躺着的時候,他看不見長樂,這會蘇陽坐了起來,他就看見長樂窩在枕頭上,偶爾還吧唧兩下狐狸嘴,到現在為止,這家夥除了賣萌之外,幹的最漂亮的事情就是跟自己搶窩了,不知道帶他回來是幹什麼的。“你體内有我的内丹,跟你待在一起,我的修為恢複的也會快些,不過為了不讓你覺得尴尬,我會保持這個形态跟你睡一張床。”昨晚的動靜,祁連在房間裡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蘇陽聽了祁連的話,也猜到他知道了昨晚的事情,說不定自己跟長樂的一番對話,他都聽見了,自己不過是個普通人,即使沾了祁連的光,有些許的不一樣,但是在祁連和長樂面前,他不過還是一個毫無殺傷力可言的對象,在他們兩人面前,自己想有點隐私似乎都比較困難,想到這兒,蘇陽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好歹給我留點自己的空間吧。”
“你放心,這種事情,不會有下次了,若是你不願意,以後我們也不會做這種事。”祁連見蘇陽臉色變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類,多少能明白一些,“如果沒什麼特别,以後我們就像普通人一樣相處,當然,除了晚上化形跟你睡在一起這個事,不能讓步,不過長樂可以滾回自己窩裡睡。”
蘇陽一臉黑線,“難道讓他滾回自己房間,不是因為你嫌他煩人?”
“那就我們三個睡。”
“得得得,還是讓他會自己窩吧,你們倆一左一右,我還有地睡嗎?”
“哼!你們說什麼,我可都聽到了!”
“你竟然裝睡?”蘇陽瞧着坐在枕頭上,瞪着眼睛看自己的小狐狸,剛才明明還睡得很香,這會兒竟然中氣十足。
“哼!偏心!”長樂說完,轉了個頭趴在了枕頭上,隻留了個屁股對着蘇陽,蘇陽伸手撓了撓他的尾巴,毛茸茸的,手感比祁連光滑的皮毛好太多了。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雖然長樂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但蘇陽也知道這家夥活的比自己的老祖宗還要久,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可面對毛茸茸的小家夥,蘇陽還是小聲的哄了哄,“你若變成人形,我們兩個大男人,睡在一起的确很不合适,你若變成現在的樣子,我又容易過敏,也不能長時間的和你待在一起。”蘇陽說的不是假話,他本身對毛絨絨的動物并沒有什麼抵抗力,但是身體卻一直在說不,接觸久了很容易過敏。
早上蘇陽一個噴嚏接一個噴嚏,長樂是知道的,他知道有些人類對動物的毛發特别敏感,嚴重的時候的确會造成很大的傷害,也不好再争執,隻能認命的點了點頭後化成了人形。
蘇陽瞧着啥都沒穿的長樂一臉黑線,這能拽了被子給他蓋蓋好,又警告性的盯着祁連看了看。
“放心,我才不會動不動就光着身子。”祁連往枕頭中間挪了挪,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又拿爪子扒拉了長樂的腦袋瓜子,“傻子,在陌生人面前可别這樣,真被拉去配。種了,你就哭吧。”
長樂扭頭瞪了祁連一眼,“你才被人拉去配。種!你全家都被拉去配種!!!”
“我全家不就你和我?”祁連想起蘇陽說的起名字的事情,長樂跟他姓,也算他祁家的人了。
被祁連怼的說不上話來,長樂索性不再理他,往蘇陽身邊蹭了蹭,蘇陽隻能把被子往兩個人中間掖了掖,好做兩個人中間的屏障。
見祁連和長樂都沒有要起床的意思,蘇陽也就坐在床上沒起身,拿了放在一邊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清晨的時間段,播放的是本地的早間新聞,蘇陽有看這檔新聞的習慣,S城大大小小的事情,在這裡都有報道,有一種不出門能知天下事的感覺。
電視裡還是那個熟悉的主播,播着一則殺人抛屍的案子,說是一周天前,一個出租車司機被三個人打劫,車子最後行駛的軌迹是在大環山附近,警方公布的消息稱,就是發現車子最後的監控是在大環山,而司機又三天沒回家,他們就試着搜了山,最後的确發現了已經被撞毀的出租車和司機的屍體。調取的監控顯示有三個嫌疑犯,警方又通過各種辦法最後定下了三個人的外貌,現在公布給廣大市民,有發現這三個人蹤迹的,立即報警。
蘇陽瞧着電視上的照片,其中有一張,身形像極了張龍,但是從始自總他都沒有瞧真切過張龍的長相,也不好妄作論斷,隻能問祁連,“那個人是張龍嗎?我真沒看清他的長相。”
“我看清了,是他。”
“昨晚的車子,就是這輛出租車?可是車子不是報廢了嗎?”蘇陽又瞧了瞧被自己裹得隻露了一個腦袋瓜子的長樂,“你是怎麼被裝進後備箱的?”
“不知道哇,我在自個兒窩裡睡的好好的,一覺醒來,就被人捆了關在裡面。”
“你睡了多久?”
“不知道。”長樂拼命回憶,卻怎麼也想不起緣由來。
“這熊孩子,果然是被人賣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蘇陽伸手揉了揉長樂的頭發,又轉臉對着祁連問道“你說他是不是有點傻?”
“睡傻了吧。”祁連有些嫌棄光着身子的家夥,“起來穿上自己的衣服!再讓我瞧見你這樣,直接扒了你的皮,你就徹底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