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周助一行人的到來,其實早引起寺中衆武僧的注目,更何況頭發顔色還各有不同。當然,裡面也不全是五顔六色的頭發,還有個光秃秃沒頭發的少年。
“不二小友,齋飯可還入得了口。”飯過三巡後,端坐在主座位上的老方丈放下了手中的竹筷,笑眯眯地看向坐在左下手位置上的不二周助。
“承蒙方丈大師款待,尚可。”不二周助對着老方丈微微颔首,緻謝道,“這幾日叨擾方丈大師清修了。”
“無礙,跟衆武僧一道即可。若有所需,盡管跟永言開口便是。隻是……師叔那邊……”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我自會登門拜訪。”
“也好。”
不二周助與老方丈一來一往便将一些事兒給敲定了。
吃完了晚齋後,在之前領不二周助一行人上山的妙空師父帶領下,東繞西拐地來到了一處僻靜的禅房裡。原本安排的是三間并排小禅房,因為中途又多了六個人,便臨時将一間大禅房給收拾了出來。
“隔壁便是洗漱之所,浴室在前邊沿着走廊直走到底。”妙空師父生怕不二周助幾個迷了路,将一張簡易的地圖遞給了不二周助,并将寺裡的一些規矩以及禁地稍稍提了一下。
“有勞妙空師父了。”不二周助接過了地圖,向妙空師父道了謝。
不二周助将妙空師父打發走,才關上房門,一回頭便瞧見網球部諸位小夥伴們,一個個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周助,是不是該解釋一下?”柳蓮二擡眼看了一眼一旁的幸村精市,雖然隐約猜到了一些,但具體的到底還是不怎麼清楚的。
“原來不二前輩把部長拐到了少林寺,是想一起當和尚……”切原赤也撓了撓亂蓬蓬的頭發,可惜話還未說完,便挨了真田弦一郎的一記鐵拳,“疼疼疼~”
“還記得之前我曾提過的兒時遇到的那位中醫大師麼,大師就住在這邊。這次趁着海外修學旅行的機會,特意過來拜訪一下,就想讓大師幫忙看看精市的身體,順便調養一下。誰想着,你們一個個都跟了過來。”
沒想到什麼的,這就是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高深問題了。
“哎?幸村/部長的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不舒服,是周助有點小題大做了。”不想讓更多的人擔心的幸村精市不着痕迹地留意着不二周助的神色變化。
重生歸來的幸村精市其實一直很注意着自己的身體,隻可惜從小他那身子骨就比旁人要羸弱些。
幸村精市隐隐記得自己兒時,即便非常仔細,依舊架不住隔三差五地生病住院。若不是為了強身健體,也不會學打網球。當然,自從開始打網球,這身體确實一天比一天健康了。
幸村精市一直覺着上蒼對他很不公平,給了他打網球的天賦,卻讓他得那樣糟糕的病,讓他無法再繼續打心愛的網球。偏偏又法外開恩般厚待了他一次,讓他可以重新再來。更幸運的是,還将那家夥直接送到自己面前。
自從去年倆人開誠布公說開了一些事兒後,那人每個禮拜都會給自己全身疏通一遍經絡。雖然并不清楚如何做到的,但那團熱流在全身運行時,真的很舒服。而且一年多堅持下來,身體似乎比從前更好了。
“再健康的身體平日裡也應當注意調養。既然大家都來了,明天就一起過去拜訪吧。”冰藍色的雙眸看似無意地掃過在場衆人,盡管很快恢複成無比溫柔的笑容,卻在那一瞬間讓在場所有人看到了寒風凜冽積雪覆蓋的寒冬。
“精市,早聽說少室這邊山泉養人,一起去泡泉水吧。”不二周助将自己的網球袋放到了左手那排通鋪上,微笑地看向幸村精市。
“呃,好。”幸村精市遲疑了一下,便同意了,“真田、柳一起去吧。”
盡管十月的嵩山這邊早晚天氣已經有點清涼,可畢竟下午上山時出了好些汗。十幾歲的少年還是非常愛幹淨,并不怎麼喜歡身上膩膩的感覺。
一聽說能去洗澡泡泉水,一個個興緻勃勃地拿上各自的洗漱用具,跟在了不二周助後面。
隻是誰來告訴他們,眼前這一片至少有十幾丈遠的水池是怎麼回事?水池上好像還懸浮着四四方方的木闆,時不時地浮起或下沉。
難不成……
“早聽說,寺裡的武僧們平日日常生活中處處有禅機(大霧),原來是真的。”不二周助笑得很是開心,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慢悠悠地開口道,“忘了跟大家說了。方才方丈大師答應我們幾個在寺裡小住幾日,不過得按着寺裡規矩來。”
“什麼規矩?!”不知為何,有一絲非常不妙的錯覺油然而生。
“寺裡每天隻提供早午兩頓齋飯,至于晚齋就得各憑本事了。今天因為是特殊情況,算是接風。”
“不二,各憑本事是指……”柳生比呂士問出了大家心底的疑惑。
不二周助微笑着指了指面前那些木闆,縱身一躍,身形甚是輕盈的踩在了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木闆上,腳尖微點,眨眼間人便飄到了對面的長廊邊。須臾間,不二周助又輕輕松松地飄了回來。
“今天我可以帶你們過去。至于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