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
七局過後,除了交換場地外,還有短暫的中場休息。
“快把冰塊拿來!”柳蓮二其實很早便留意到了真田弦一郎的膝蓋已經隐約變了色。
使用“雷”這樣的堪稱神技的技能,對于膝關節的負擔,即便練習了“踏雪無痕”,隻怕也經不起長時間的超負荷運動。
“不用!”真田弦一郎擺手拒絕了,“我沒事!”
“真田,你打算像這樣一直打下去?”
坐在木長椅上真田弦一郎擡頭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幸村精市,開口道:“我會用正面決勝負的。幸村,你……”想阻止我這麼做嗎?
“精市自然不會阻止你,對麼,精市?”不等真田弦一郎将話說完,便被不二周助給打斷了。
亦宸?幸村精市眉頭微皺了一下,正想開口否認時,自己的右手被那隻溫暖的左手握了一下。
“哎,你們一個個為什麼都那麼一根筋咧。”不二周助一邊無奈地發出感慨,一邊從褲袋裡翻出個扁圓形青花瓷小瓷罐,随後蹲下了身,打開了手裡的小瓷罐,“便宜你了,真田。前兩天小景受傷,我都沒舍得拿出來。”
小瓷罐本就不大,最多不過女孩子巴掌一半大,打開後裝着一小團黑乎乎疑似芝麻糊般的藥膏。若不是那股子濃郁的藥香撲鼻而來,一準被誤會。
不二周助用小瓷罐裡的銀色小藥匙舀了一半藥膏,均勻地塗抹在真田弦一郎其中一隻膝蓋上,随後繞着膝蓋骨快速地推拿,讓藥膏的藥性快速滲透進肌膚裡。抹勻了其中一隻後,繼續另外一隻。
那點點本就不多的藥膏轉眼便都用完了。
真田弦一郎隻覺着自己的膝蓋骨四周涼絲絲的,從木椅子上站起身,試着走了幾步後,果然利索了不少,最關鍵的之前膝蓋附近那酸痛的感覺竟然消除了。
目送真田弦一郎上場的不二周助突然右手捂着胸口,一臉的痛苦表情,幸村精市瞬間變了臉色:“周助,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突然有點點心疼。那罐藥……”得拍多少照(寫)片(真),才能還清,必須好好算算賬。
“……”多少有點被吓了一跳的幸村精市瞬間聽明白了不二周助話中意思,對此頗為無奈地瞥了一眼不二周助。若不是場合不對,幸村精市絕對會伸手,然後捏一把某人的臉頰以示懲戒,真是太調皮了。
不過能讓出手向來大手大腳的某人心疼,方才那小罐藥的價值隻怕不菲。
比賽繼續。略微松了口氣的幸村精市坐回了現場指導專坐的木長椅上。
第八局,手冢國光的發球局。
手捏着網球的手冢國光深吸了口氣,随後将球高高地抛向半空,揮拍,擊球!
那個動作……站在接球區的真田弦一郎對手冢國光的那個發球非但不陌生,反而相當的熟悉。那個黃綠色的小球飛速越過欄網,急速下墜落地後果然沒有彈起,而是朝着攔網的方向滾去,直到因為觸碰到欄網而停了下來。
“15-0!”
果然是零式發球!那個對手臂要(負)求(擔)甚至比那個“手冢幻影”還要高的零式發球。
随着手冢國光連續打出“零式發球”,不止青春學園的休息區看到這一幕的龍崎教練跟諸位正選沉默了,連帶着現場觀看比賽的衆人也因為察覺到了不對勁而沉寂了下來。
“手冢那個手臂……”千石清純抓着護欄,眉頭緊鎖在一起。
幾乎在同一時間,距離不遠的觀衆席上,同樣也發現不對勁的四天寶寺中學的白石藏之介開口道:“手肘那邊都變成了紫色,運動衫都掩蓋不了了。怪不得方才真田會這麼說,看來立海大那邊應該很早就發現了。”
“不曉得周助方才給真田上的那個藥還有沒有。”佐伯虎次郎側過頭看向立海大那邊的休息區。
“就算有,這種時候也不可能拿出來吧。”
“也是。”
“40-15!”随着手冢國光第四個“零式發球”出現輕微的失誤,球被真田弦一郎給回擊了回去。可第八局還是在手冢國光堅持打“零式發球”下,保住了發球局。
“Game won by SeiGaku Tezuka!4-4!”
盡管手冢國光最終保住了自己的發球局,也追平了比分,可對于對于連着使用“手冢幻影”以及“零式發球”的他而言,手臂的淤血變得越發明顯。
這是在消耗自己的手臂,在打這場比賽呐。
第九局,真田弦一郎的發球局。
托不二周助貢獻出來的那藥膏的福,真田弦一郎的膝蓋比當年要利索不少。站在發球區的真田弦一郎陰沉着臉,隻想快一點結束比賽。
真田弦一郎可沒打算像當日迹部景吾跟手冢國光比賽時那樣,将比賽拖成持久戰。何況現在瞧着手冢國光手臂淤血情況,顯然也是堅持不了那麼久的。想來下一局想要繼續打出“零式發球”難度不小。那麼這一局他的發球局上,若是能用ACE球直接得分,那個“手冢幻影”就沒辦法了起作用了……
不知為何,真田弦一郎突然想到了去年在嵩山上比劍的情形。記得那家夥雖說過什麼“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卻在之後又演示了一套以“慢”著稱的“太極拳法”。
“太極者,無極而生,動靜之機,陰陽之母……運柔成剛,剛柔并濟……”
我若是再快一點,是不是就不容易接住那個球了?或者将“雷”跟其他幾個融合在一起……
“噗哩~剛剛那個球……”習慣性地拿着自己的運動服包裹住自己腦袋的仁王雅治坐直了自己的身子,指着球場上的真田弦一郎,看向不二周助。見不二周助眯着眼,笑眯眯地看着他,一瞬間所有到了嘴邊的話又都吞了下去。
“Game won by RikkaiDai Sanada!5-4!Change ends!”
第十局,就在真田弦一郎甚至在場觀看這次比賽的絕大多數觀衆都以為手冢國光應該沒辦法再繼續打出“零式發球”時,手冢國光咬着牙,連續四個“零式發球”再次保住了自己的發球局,将比分扳平。
“Game won by SeiGaku Tezuka!5-5!”
“柳前輩,那個手冢不會真的不想要他那手臂了?”切原赤也小聲地問坐在自己身旁的柳蓮二。
“注意禮貌,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