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我出現在了大海裡,但我還不是美人魚,我的尾巴還在女巫那裡,我就這樣一直飄在海面上,鹹濕的海水時不時被波浪拍打進我嘴裡,天上的太陽格外的大,灼人的光線刺得我臉上火辣辣地疼。
我閉上眼,長長地往外吐了一口氣,身體開始一點一點下沉,冰冷的海水包裹住我炙熱的皮膚,衣服縫裡也填滿了海水,滑膩的布料随着水的流動似有若無地剮蹭着我。
我仿佛有了一種置身于羊水中的安定感,任由自己一點點沉下去。
忽然,有一條巨大的鲸魚從我面前路過,它悠閑自得地一邊張着嘴發出悠長的聲波,一邊擺着尾巴緩慢地往前遊。
在快要離開的時候,尾巴狠狠地扇在了我身上。
我睜開眼,是夕日紅老師焦急的面容,她用手不停地拍打着我的臉,“雛田,醒醒,雛田,醒醒”。
後來,我才知道,我在夕日紅老師的幻境裡已經停止呼吸了快五分鐘。
我坐起來,轉過頭,看見牙和志乃都還沉浸在幻術中,牙臉上露出奇怪的笑容,嘴裡還留着口水,志乃好一些,但表情豐富得确實不像他自己了。
回到家裡後,我在浴缸裡放了滿滿當當的水,憋住一口氣沉到浴缸底部,卻怎麼也找不到當時的感覺了。
之後幾天,夕日紅老師又教了我們看破幻術的各種小技巧,按理來說,白眼能看透一切查克拉的流動,幻術對我理應就像蒙在眼前的一片面紗,每個縫裡都是漏洞。
但我做不到,我甚至分不清楚我眼前的我所處的是不是幻境,我要如何在可能的幻覺中去辨别幻覺。
我也許瘋了,這可能是我的幻覺,我也許在做夢,也許我已經死了,最後,我勉強記下了幾個技巧,挨個挨個核對一下還是能發現很多幻術。
這之後,新的問題來了,一般來說,當受術者發現身處幻術中之後幻術就會解除,但是我不會,我發現這是幻境了,卻還是能主觀地相信我看見的一切。
如果連我親眼所見都不能相信,那我還能相信什麼?
我不适合當一個忍者,至少是一個偵查忍者,夕日紅老師建議我認真考慮一下将來的去向。
我當然不會成為忍者,我會成為鳴人的妻子,當時我是這樣想的。
我拖着疲倦的身體,走在回家的路上,恰好看見了剛交完任務從火影大樓裡出來的第七班。
“呦,雛田”,鳴人身上髒兮兮的,精神卻很好,他朝我走過來,試圖吹噓他們前些日子完成的S級任務,我已經從牙那裡聽過好幾遍了,牙一直在抱怨,一直念叨着他上他也行。
佐助抱着雙臂不耐煩地先走了,小櫻一臉花癡地看着佐助,跟在佐助身邊有話沒話找着說。鳴人說了一半,轉頭看見同伴都已經離開了,急得手舞足蹈,他吱吱呀呀地怪叫着,“小櫻,佐助,你們等等我,拉面,說好的一起吃拉面呀”,他急匆匆地朝着那兩人跑去,間隙朝着我一擺手,露出鳴人招牌的微笑,“雛田,下次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