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逐漸忘了時間,整日隻是在房間裡坐着發呆,肚子也像氣球一樣,一日一日地大了起來。
兜偶爾回來看我,他說,大蛇丸的轉生之日臨近了,因此,這段時間顧不上我了。說完,便把一堆卷軸放在了桌子上。
我側着身子,面朝着牆壁,用背子蓋住身體,以掩蓋膨脹的肚子。就這樣,一言不發。
兜走近了,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發,歎了一口氣,便離開了。
為什麼要歎氣?我一聽見這歎氣淚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流,直至把枕頭浸濕。
我在這裡等了許久,等來了卻是水月和佐助。
“嘭”,堅固的門被一腳踹開,水月咧着嘴巴大踏步走進來,“雛田,大蛇丸被佐助殺死了”。
走廊裡的光太亮了,晃得我眼睛疼,我眯起眼睛偏過頭朝着門外的方向看去,看見了一臉冷漠站在外面的佐助。
大蛇丸,就這樣被他,殺掉了?那我怎麼辦?那我和大蛇丸的交易怎麼辦?瞬時,我眼前一黑,幾近昏厥。
“大蛇丸,死了?”,我聽見了我幹澀的嗓音。
“嗯!”,水月無比肯定地點頭。
不要慌,要冷靜,大蛇丸怎麼會死,他明明活得好好的,你還記得嗎?他到了子時代都還活得好好的,他肯定還活着,他可是大蛇丸。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我隻能在心裡不斷地重複上面的話,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不會死的”,我笃定地說道,胃卻已經開始了不斷地收縮,我想吐,把肚子裡,腦子裡那點東西都吐個一幹二淨。
“佐助,你被人小看了”,水月并不氣惱,反而戲谑地朝着佐助笑出了聲。
佐助隻是冷哼一聲,并沒有搭理他。
“雛田,要和我們一起走嗎?”,水月站在床邊,朝我伸出了手。
我隻是背對着他,搖了搖頭,我哪裡也不去,我要等大蛇丸回來。
“我要先一步走啦,有緣再見,拜拜啦,雛田”,水月笑着,像是永不回頭的鷹,和佐助一同離開了,他離開時的身姿,是那樣灑脫自由,那臉上的笑容,是我無數次在夢中見到的甯次的笑容。
又過了一段時間,兜之前帶來的食物都吃完了,我終于走出了房門,在基地裡繞了一圈,各處都是一副荒涼的景象,實驗室裡的罐子都被打破,裡面的組織已經腐敗發臭,大蛇丸的房間裡也滿是狼藉,遍地都是腐爛的蛇屍,書架也是空空,隻餘下了些殘破的稿紙,想來兜也走了。這時,我才開始相信,大蛇丸大約真的是死了,但我隻能在心裡堅信,他肯定還會回來的。
不過,他會回這裡嗎?我應該去哪裡才能找到他呢?或者說,我要去那裡等他呢?想了半天,我決定回去,大蛇丸複活之後肯定會在村子裡,那時我再去找他就好了。
下定主意,我便回到了房間收拾東西,順便在大蛇丸的抽屜裡翻出了些銀兩,就這樣離開了這我待得最久的基地。
我大約已經不能算是一個忍者了,盡管身體還能提取查克拉,卻不是屬于日向一族的查克拉,我還記得如何結印,卻已經用不出忍術了。這樣想着,我便換上了最為普通的常服,隻留了一把苦無防身,我的東西也不多,小小的包袱裡隻裝了一套換洗的衣服,還有一瓶兵糧丸,再加上一些銀兩。
田之國的确是一個極其富饒的國家,我走出了森林,走上了大路,沿途看見的都是長勢極好的莊稼,那麥穗壓彎了麥稈的腰,擡眼望去,盡是金黃的一片,已是深秋了,陸陸續續已經有農戶開始收獲了,男女老少,不舍晝夜,額頭上滴下的全是汗,臉上帶着的都是笑。
我分不清方向,一路上隻能邊問邊走,也許是看我大着肚子,一個人趕路,那個中年婦人格外熱情,她放下了手中的鐮刀,把我帶回家中,給我到了一碗水,還給了我幾個饅頭,她說,她的兒子,明天要趕車去城裡賣糧食,如果不嫌棄的話,到時可以搭車去。
我同意了,便留在了這裡,然後那婦人便離開了,天色漸晚,他們一家人回來了,煮上了熱乎乎的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