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了兩聲,“哪裡是為了我?是為了他們自己呀。”
這大蛇丸脾氣好的有些過分了,我一時之間還難以适應,但仔細回憶起來,上次在監獄看見他的時候,他便已經有幾分不正常了。
心中疑慮,我便直接開口問了,就算換了個切片,性格變化也不應該這般大才是。
“隻是想明白了一些事罷了”,他如此說道。
反正與我無關,我也不打算再糾結于他的變化了,而是說起了自己的來意,大蛇丸倒是比小櫻見識多一些,“是來自淨土的靈魂,人死的時候,要是心中的執念太強,靈魂便會停留在陽世,直至執念完成”。
盡管他說得煞有其是,我心裡卻是不信的,人死了哪有什麼靈魂,看來他也不過是個半吊子,我冷笑一聲,轉身便準備離開了。
“等等”,他叫住了我,一張臉看上去似笑非笑,“你這種情況,可以切掉腦白質”,然後變成白癡嗎?果然,我還是讨厭他,這張臉,怎麼看也不順眼。
他又笑了兩聲,“好了,開幾句玩笑罷了,好久沒人來看我了”,他走到書架前,取出一本泛黃的厚厚的書,翻到其中一頁,上面寫着一劑名為“安魂香”的藥方,下方的小字寫着藥方的來曆,“很久以前,有個強大的忍者看見了被他殺死的敵人的靈魂,多番探尋之下,他于一個寺廟之中發現了一張藥方可以切斷大腦與淨土的聯系,從此重獲安甯,出家為僧”。
他把這頁紙撕下遞給我,告訴我按比例取藥後,制成線香,一天點一根。
“你要什麼?”,我拿着藥方,如臨大敵一般盯着他。
他愣了一下,“我什麼也不要”。
“我可不記得你是這麼好心的人。”
他又露出那樣怪異的笑容,“我現在就是這樣一個好心人”,這笑容别扭極了,看得我寒毛豎立,“别笑了”。
他的嘴角垮了下來,變成了我熟悉的面無表情的樣子,“那個我又失敗了,我隻是想,要是走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會怎樣?”
“哼”,我冷笑一聲,老東西,現在開始玩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這一套了,哪有這麼好的事?
“這麼大年紀了,每天就在家裡躺着,沒事走幾圈,就夠了,這個世界怎麼樣,已經輪不到你來操心了”,我對着他說道。
“是嗎?那可未必”,他轉頭打量起了周圍的培養皿,他還是這樣喜歡在他目之所及的任何地方都擺上他心愛的試驗品,我想起鳴人那隻據說是他培養出的右臂,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他還是個有幾分本事的老東西。
“那好吧,這就當你補償我的”,我揮了揮手中的紙。
“我可不記得我欠你什麼,我有強迫你做過什麼嗎?我做事向來無愧于心”,他故作苦惱地用手托着下巴。
好吧,這個老東西,确實壞也壞得光明磊落。
他把我送到門口,看着我從車夫手中接過孩子,開口問道,“這就是那個孩子嗎?”
“嗯。”
“似乎有雙了不得的眼睛呀”,他感歎道,一邊說着,一邊把手放到了吟雀的眼睛上。
我趕緊用力把他的手拍開,“你做什麼?”
“偶爾也來看看我吧”,有那麼一瞬間,我從他臉上看見了幾絲疲态,我晃晃腦袋,重新看過去,确認了隻是自己的錯覺,“帶着這孩子一起”,他又挂上了那讨厭的笑容,他果然還是在觊觎着這雙眼睛,真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馬車開動了,我心中忽地一動,沒忍住掀開了簾子,把頭探出去,往回望去,大蛇丸還站在那什麼木葉研究院的門口,天上的雪花一直嘩啦啦地飄,一片疊着一片,我也看不真切,隔得越來越遠,逐漸變成了一個小點。
我縮回了馬車裡,發絲脖頸裡全是雪花,在溫暖的車廂裡化作了絲絲水迹,我心中,竟沒由頭多了幾分傷感,眼眶裡也像是就要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