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嬸子笑眯眯的拎了個空香油瓶過來。
“嗯,嬸子來打香油?”老王禮貌地回問。
“對,我打香油。”
“走了啊!嬸子。”老王接過零錢跟趙嬸子打了聲招呼就回店裡了。
老王蹲在地上把冰櫃裡之前的飲料擺到外面。
老王聞見一股熟息的花果香水味扭頭去看,駱小藝一身紅色波西米亞露肩長裙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材,微卷的頭發披散在圓潤的肩頭,頭戴一頂毛邊草帽,草帽上的白色蝴蝶結絲帶垂在腦後,大圓圈的彩石耳環在修長的脖頸間微微晃動,戴着款米白色的墨鏡,茶色的鏡片後是藏不住的精緻眉眼。
“你這為誰盛裝?”老王上下打量着駱小藝,拍拍手拉過旁邊的一把小矮凳坐了上去。
駱小藝把手裡的手鈎包随手一扔坐在躺椅上又一把薅下架在鼻梁上的墨鏡,臉上精緻的妝容都掩蓋不住她眼裡的煩躁“我相親回來,剛電話跟我媽吵完架。”
光看駱小藝的狀态老王一切了然于心,默默的背過身去接着開始理貨。
“我嘞個老天爺啊,就我那個相親對象你知道有多奇葩嗎?就這樣的他們也都好意思介紹給我?就他那個樣子還好意思提我的意見?我駱小藝不說的上是什麼美若天仙,但也算是盤靓條順的吧!我雖然對我未來老公的長相沒什麼要求,但是咱們能不能找一個跟我站一起相配的,而不是這麼個我喝一杯20多塊錢的奶茶,都嫌我奢侈。我跟我媽說,‘我們一看就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我媽跟我說,‘他條件好。’我說,‘我們不合适’我媽說‘我挑剔!’兩個人在一起是光看條件嗎?那也是要看兩個人三觀和人品的啊!兩個不合适的人怎麼湊!”
駱小藝機關槍式的吐槽讓悶在心裡的火消下去大半。
“他們總覺得我太挑剔,挑來挑去回來可把自己挑剩下了,但結婚是一件可以随便的事情嗎?他們現在着急讓我嫁出去,可後面的不合适的苦是要讓我自己去受的呀,我條件又不差,幹嘛呀,這一個兩個的!”駱小藝說着說着越說越委屈眼淚就想往下掉。
老王聽聲調不對隐隐帶着哭腔扭頭沖駱小藝說“别哭!你今天可化妝了!”
駱小藝連忙打住仰頭看着天花闆怕眼淚掉下來弄花了眼妝沖老王擺手道。
“老王,快給我面紙,我這化妝品都可貴了,可不能因為這,哭花了,多浪費我錢啊!”
老王無奈的笑了笑站起來抽了兩張面紙遞給駱小藝。
駱小藝把面紙折出一個角小心翼翼的擦掉快要流出眼眶的淚珠,又翻出包裡的粉餅盒開始補妝。
老王從冰櫃裡拿出兩個老冰棍遞給駱小藝一個。
聽見撕開包裝袋的聲音,原本在紙箱裡睡得四仰八叉的王發财一骨碌爬起來,學人樣站的筆直前爪扒着老王的膝蓋管老王要冰棍吃。
老王咬下指甲塊大的一點吐到掌心裡伸過去給王發财解解饞。
嘗到味道的王發财扒着老王的膝蓋“喵”個不停,見老王不為所動手裡的冰棍越來越小,王發财慌張的想上爪要,但礙于老王的威嚴,一時沒控制住爪子的力道指甲從肉墊裡伸出來踩在老王的膝蓋上。
“撕!”感到疼的老王把王發财從膝蓋上推了下去揉了揉被指甲扣出小坑的膝蓋,三口兩口的把手上的冰棍啃完給王發财剩了點冰渣在棍上面拿着讓它舔舔。
王發财抱着老王的手舔棍舔的津津有味。
“老王,你這是養了個貓啊還是狗啊!咋這麼饞,人家不都說貓胃口小嗎?”駱小藝瞅着王發财這沒出息的吃相嫌棄的問。
“可能是小時候餓怕了吧,怕吃了上頓沒下頓,但我們幹活的!它捉老鼠捉的杠杠的!”老王努力給王發财找補企圖挽回它在駱小藝心中早已崩塌的形象。
“那它作為一隻貓上樹上下不來呢?”
“那是學本領呢!我們還小,不要總是提一些讓貓尴尬的黑曆史,你要允許發财犯錯,不要那麼嚴苛。”老王慈父般的拍拍王發财的小腦袋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