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媽用根黑檀木簪将頭發挽在腦後,穿着條黑色連衣裙脖子上戴着條珍珠項鍊做點綴,戴着墨鏡打着把遮陽傘,胳膊上挎着個紅色腋下包在梧桐樹下和老鄰居們熱絡的唠嗑。
老王懷裡抱着西瓜從街口匆匆趕來,大老遠就看到樹下有個熟悉的身影。
“媽?”
被打斷了對話的王媽媽扭頭看着老王滿頭大汗的樣子踩着小高跟急忙小跑過去給老王開門,邊擰鑰匙邊說“你這跑到那裡買西瓜去了?也不說騎個車去,這麼熱的天,西瓜又那麼沉萬一中暑了怎麼辦!”
“本來騎着車去買西瓜的,再過個紅綠燈就到家了結果車壞了,我就把車推到路口修車那兒修,想着沒多遠兒的路,就抱着瓜回來了。”
老王把懷裡的西瓜放到地下,身上的T恤前後都已經被汗浸濕,老王随手抽了幾張抽紙擦了擦臉上的汗,從冰櫃裡拿出一瓶冰水剛要擰開,王媽媽伸手奪了過去。
“王小柱!這大熱天的,你又滿頭滿身的汗,還敢喝這麼冰的水!”
王媽媽把風扇開到中檔,去後面給老王拿了一瓶常溫的礦泉水擰開給老王,一面給坐在大吊扇下的老王用大蒲扇緩緩扇着風,一面用手帕給老王擦着額頭上不斷往下流的汗。
“媽,你今天咋想着過來了?”
老王怕王媽媽扇的時間長了手酸,拿過王媽媽手中的蒲扇自己扇。
“我下午跟小姐妹約了一起去打麻将,正好打麻将的地方離這裡挺近的,我就想着早點吃完中午飯順道來看看你。”
“那我爸呢?”
“你爸那個小老頭還顧不住他自己啊!人家現在過的可潇灑了,天天早上起來去公園打拳,不是跟這個下棋,就是跟那個釣魚,要不然就是嫌外面太熱待在家裡練字。”
等身上的汗落的差不多,老王這才打開空調。
“大乖,你吃飯了沒?”
“今天早飯吃的晚,這會兒還不太餓。面鹵都提前弄好了,下個面條就好了。”
少爺戴着個墨鏡故作深沉的敲敲玻璃門,王媽媽高興的沖少爺擺擺手,少爺拉開門子帶進來一波熱浪,一進門嘴巴就沒有閑把王媽媽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的。
“幹媽,我想死你了,幾天不見幹媽你又變漂亮了,這串珍珠項鍊點綴的好,特擡你氣色,咱今天這一身搭的,往大街上一走跟走紅毯似的,絕對杠杠的。”
王媽媽被少爺誇的笑得合不攏嘴。
少爺把墨鏡架在腦後,搬了個闆凳坐在了老王和王媽媽的中間,順道還把老王擠了出去。
“幹媽咱是審美與廚藝齊飛,上次沾了我柱哥的光嘗了一口,你鹵的那個牛腩特好吃,自打吃了你鹵的牛腩,我都吃不下外面的了。”
老王聽到“上次沾了我柱哥的光嘗了一口”沖少爺的後腦勺狠狠翻了個白眼:嘗了一口?那老子剩的那半桶牛腩都進了狗肚子裡去了!不是你跟餓死鬼投胎似的,拿着勺一勺一勺往碗裡盛的時候了!
“好吃那幹媽下次還給你鹵!”
少爺拉着王媽媽的胳膊賣乖道。
“行,還是我幹媽疼我。”
“小寶吃飯了沒? ”
“沒呢!”
“那正好,你哥也沒吃呢,一會兒讓你哥多做點,跟你哥一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