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上午,曹行知這會兒心緒已經稍微平複了些許,不再像上午剛知道那會兒那麼激動,理智回歸,也就不能再繼續作死了,“小侄受教了。”
锵——
一聲鑼響,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台上。
“下午這場考核是驗屍,”他說話間已經有人把蒙了白布的屍體擡上去,就擺在他身後,他側身朝身後擡手,“接下來需要各位挨個上來檢驗屍體,并針對每一具屍體寫出一份驗屍報告。”
“驗屍?這不是仵作的事嗎?”
“死者為大,誰家正經人做這種肮髒事?”
“就是就是,折騰死人的屍體,缺德呦!”
“肅靜!”敲鑼的護衛在衛涼的示意下重重敲下去,發出刺耳的聲響阻止了底下的議論,衛涼等底下安靜了才開口,“是,我們自古以來講究死者為大,入土為安。可若是這些受害人甚至死不瞑目,如何入土為安?我們作為捕快,就是為了查明兇手,還死者一個公道,安撫受害者家屬,撫慰亡靈。既然要追查兇手,查明受害人死因必然要從死者身上下手,難不成等着兇手自己站出來承認自己殺了人?”
“有這種想法不如去做夢來的實際!”衛涼音量加重,眸色冷沉,“捕快是最快到達案發現場追查兇手的人,要是連屍體都不敢檢查,當什麼捕快?這裡不是你們來混日子的地方!”
曹行知瞥了眼魚子桑,壓低聲音問霍玄,“這小子不會是她一手帶出來的吧?”
瞅瞅這說話的語氣,跟她簡直如出一轍。
霍玄不由感歎道,“可不是,衛涼之前可不這樣。”
曹行知:“唉,物似其主……”
魚子桑凝眸看住他,“會不會說話?”
曹行知:“……我就打個比方,沒有侮辱人的意思。”
兩人說話的功夫,已經有人陸陸續續上台檢驗屍體了,魚子桑便把注意力移了過去。
有些人掀開了一角白布就吓得臉色蒼白慌張後退,有些人強裝鎮定身子卻在發抖,少有幾個能坦坦蕩蕩掀開白布檢驗屍體的,但也不是沒有。
這個過程持續了一個多時辰,結束之後衛涼寫了幾個名字遞給魚子桑,順帶着還有他們寫的屍檢報告。
剩下的就不用看了,死人都不敢看更不用說寫什麼屍檢報告了。
魚子桑接過來翻了翻,圈出幾個名字遞給曹行知,曹行知拿過來看了下,“這我也看不懂……”
“你識字就行。”魚子桑嫌棄的瞥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到台上,“天色不早了,所幸主要的三輪考核已經結束,大家對自己的成績心裡都有底了吧?”
沒有人說話,但大家心裡都很虛,他們都沒有料想到這考核會這麼難,不僅要文武雙全還得了解律法,懂屍檢,這誰扛得住?
“那好,我們來進行最後一項考核,面試,也可以說是問答環節。”魚子桑站在台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台下的一百多号考生,“既然起初說了是公平、公正、公開考核,那麼考核結果自然也會公開,這是筆試前十名的試卷,稍後分發下去輪流查閱,有疑問可以當場提出質疑。”
衛涼接過她遞來的名單,“曲霜霜,辛安河,葉華生,周越,餘秀珍……叫到名字的上來。”
在大多數人正在分傳試卷的時候,有個青年突然出聲,“被選中的都是筆試成績好的,那還考後面兩場有啥用?”
他一開口,底下就有人出聲應和。
“我有這麼說?”魚子桑看住他,“我記得你武試成績第一,陳胖是吧?”
青年愣了愣,“是。”
他長得胖,這個體貌特征太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