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發生的一切,陷入沉睡之中的甯遂并不會知道。
亦或者說,即便睡夢中的他有所察覺,他也隻會當成是一場夢,而非現實。
就這樣,一号目光如炬地守了甯遂一夜。
而甯遂在睡夢中竟也沒有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反應十分遲鈍地睡到了大天亮。
當一夜未睡的一号聽到甯遂呼吸節律發生變化時,他心裡很清楚,甯遂很快就要睡醒了。
他在心底思索片刻,終于将自己的視線從甯遂身上移開,裝出一副他剛剛蘇醒的樣子。
“喵嗚~”(哈欠)
緊接着事情就如他料想的那般,甯遂哼哼唧唧的從睡夢中醒過來,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睛。
碧綠色的貓瞳睜開後先是放空了幾秒,随後視線聚焦,落到實處。
他一眼就看到了面前已經清醒過來的大佬。
在跟大佬視線相接後,甯遂一下子清醒過來,擺出一個标準的貓科動物伸懶腰的姿勢,抻了抻自己因為睡覺變得有些僵硬的筋骨。
在他做完這一切後,這才湊上去用腦袋蹭了蹭,軟綿綿叫了一聲。
“喵~”(大佬你醒啦?)
看到他一醒來就對着自己撒嬌,在那叫聲中仿佛都夾雜着對自己的關心。
一号像是被他哄的心情愉悅,擡手揉着他的腦袋,勾唇笑說道:“就這麼擔心我啊?”
“喵喵喵!”(當然擔心!)
甯遂剛睡醒,反應還有些遲鈍,沒有聽出他語氣中夾雜着的一絲興味。
在聽到他的反問後,以為是自己立場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又開口強調了一遍。
大佬不僅救了他,還一直把他養在身邊,好吃好喝地供着他。
他當然是要唯大佬馬首是瞻,關心大佬的身體,這就是他應該做的!
看着面前的甯遂心裡不知道想了些什麼,目光變得愈發堅定。
一号原本揉着他腦袋的手轉而揉捏起他的耳朵來。
這蠢東西,又在心裡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呢。
“嗷!”(癢!)
甯遂沒想到自己的耳朵居然也會這麼敏感,被大佬這樣一捏,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頓時從耳尖擴散到後頸,再由後頸擴散到全身。
他下意識地甩着耳朵,試圖将耳朵上泛起的那股癢意給甩出去。
在他甩完後,那股癢意還是不見消退。
甯遂憑借着貓身的柔軟,擡起後腿來撓着自己的耳朵。
但他撓了幾下,發現耳朵上的那股癢意壓根就沒有得到改善
奇怪,他都撓了這麼一會兒了,怎麼感覺跟沒撓一樣?
甯遂心裡還在疑惑為什麼時,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耳朵旁邊還多出來了一隻手。
就是這隻手,将甯遂剛才的動作全都擋了下來,讓他白白出力,做了無用功。
“需要我幫忙嗎?”
在看到甯遂如此可愛的反應以後,一号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頓時也不覺得他剛才那突然擡起手的動作有些難以理解了。
“喵喵喵!”(快點快點)
甯遂也不管一号有沒有聽懂他剛才的喵言喵語,直接擡起兩隻爪爪,捧着一号的手算是固定。
自己用頭來回蹭着,終于緩解了這股突如其來的癢意。
感受到掌心的毛絨絨觸感,一号手指微微屈起,說話算數般的給他撓癢。
“說起來,昨天晚上我們是怎麼從浴室裡出來的?”
一号一邊給他順着毛,一邊語氣有些不解地問道。
聽到他的疑問,甯遂的身體出現一瞬間的僵硬,很快就恢複正常。
“喵喵喵。”(誰知道呢。)
甯遂滿眼無辜地回望着他,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現在就隻是一隻喵喵而已。
喵喵不懂,喵喵無辜。
一号也沒指望他現在就會承認,在問完這一句後倒是也沒有繼續揪着這個問題不放。
仿佛他剛才就是因為心裡不解才特意問出來的。
能不能得到答案,在他這裡,似乎也并不重要。
一号随即轉移話題,對着還在僞裝無事發生的甯遂開口問道:“現在還癢麼?”
“喵?”(啊?)
兩個話題之間的跳躍性使得甯遂一下子沒有跟上他的思維,歪頭疑惑。
一号用指尖點了點他的耳朵,語氣難掩笑意,“這裡,還癢麼?”
“要是還癢,我之前應該收集過寵物驅蟲藥,給你點點?”
甯遂因為他的觸碰,下意識甩了甩耳朵,捕捉到了他話中的重點。
寵物驅蟲藥?
難不成他剛才耳朵發癢,就是因為被蟲子咬了?
是了,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雖說現在是末世,但保不齊依靠寄生寵物存活的蟲子還存在,他之前跟大佬出去一趟,說不定就招惹了一隻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