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蔚組的一員劉冬弈說:“她倆是我們組的,女人叫儲涵義,男人叫梅可,昨晚應該是睡在了梅可的房間裡。”
一行人疾奔梅可的房間。
姜烨在路上否決了很多破壞門鎖的辦法,等到了梅可房門前,她把手搭在門把手上輕輕一擰。
門就開了一個縫,它根本沒上鎖。
姜烨握着門把手,有點猶豫,她覺得裡面的狀況應該很不好看。她挪了挪,想擋住砂糖嬑行的視線。
砂糖看出她心中所想,對她說:“我沒事。”
姜烨想起自己與她們所經曆的一切,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點可笑。她用眼神詢問周圍人的意見,大家都點了頭。
她推開了門。
雲慈從人群的縫隙中看到了慘烈的狀況,她用力擠了擠,來到前排,對姜烨說:“我們得進去看看。”
姜烨其實有點想吐,但她把自己的惡心與恐懼極力壓了下去,擡頭再望房間。
房間内到處都是飛濺的血迹和殘破的人體組織,地面更是被血液浸透,顯現出惡心的黑紅色。
儲涵義的半邊身子和梅可的半邊身子用一種詭異的姿勢融合在一起。
姜烨記得梅可是沒有儲涵義高的,現在卻被拉長和儲涵義緊緊貼合。
姜烨向前邁了兩步,發現她們的身上并沒有縫合線,粘合卻比縫合更緊,就好像她倆原本就是一體的。
但是面色極為恐怖。她倆的面部表情都萬分驚恐,面部腫脹,眼球突出瞪着衆人,而吐出的舌頭也粘合成了一條,極為恐怖。
而她們的另半邊身子……
被切割成小塊,散落在身體四周,血液包裹着這些肉塊,無人敢去觸碰。
姜烨呆愣愣地站在原地,這比鄒蔚之死給她帶來的沖擊大多了。
良久,她去取來了毛巾,蓋在了她倆臉上。
雲慈這時突然說:“其實不必做這些事。”
姜烨擡眼看過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隻是,隻是很難過。這是最後一次了。”
有人毫無尊嚴地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她們本是鮮活的生命,本不該消逝在這樣一個慌亂的夜裡。
但姜烨會遇到越來越多這樣的事情,每個人都朝不保夕,每個人都做好了面對死亡的準備,死後的一切,已經不再重要了。
姜烨退出房間掩上門,把一切都關在了門内。衆人都不再多言,沉默地回到了餐車廂。
這頓飯除了幾個下遊戲很多次的人之外,誰也吃不下,但大家都不約而同點了些東西,留着帶下去中午吃。
鄒蔚、儲涵義、梅可都是劉冬弈組的成員,現在組内隻剩兩人,分組自然要重新分。
劉冬弈加入了原本的四人組,趙書業則自己選擇加入了姜烨這一組。
趙書業曾經扶過姜烨一把,分組的主意也是她出的,姜烨對她印象不壞,自然沒什麼意見。
剛商量好分組,車門就打開了。這一次大家沒再猶豫,匆忙收拾好行裝,就下了車。
沐可炎依舊是第一個跳下來的,她隻帶了一個小包子,裹了袋子揣在懷裡,很是輕便。
按照原計劃,姜烨組決定先去确定賈卷濤的安危。
到了村長家,村長仍是很熱情,看不出喪子之痛,看來小女孩是安全的了。
“小濤今天怎麼樣了?”這句話是由和賈卷濤相熟一些的砂糖問的,“我昨晚夢到她了,今天就有些想她。”
賈涵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大師關心自己的孩子,面上是止不住的高興,但想到賈卷濤的狀态,又低落下來:“還是老樣子,我把她抱來給大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