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想起過來?”
當然是因為想她。
本想直接回歸園,突然想起之前方案中似乎提到有這麼一場晚宴。待陸平确認後,就直接過來了。
眸光動了動,黎生白隻說:“來看看,順便接你一起回去。”
男人目光沉沉,是化不開的霧色。
“那我——唔”
安錦還想說什麼,剩下的話被他以吻封緘。
安錦穿的是一件手工刺繡的絲裙,薄而不透。兩人緊緊相擁,前不久才跟她交握過的掌緊貼在背部,生出陣陣灼熱。
他吻得很兇,不是淺嘗辄止,她根本招架不住。唇齒微張,火熱的舌長驅直入,與她糾纏不休。
即便穿了高跟鞋,時間長了,頭依舊仰得難受,安錦鼻息中呼出淺淺的抗議聲。
黎生白淺淺撤開,唇瓣依舊若有似無地啄着,眯眼看了看懷中雙眼迷離的人。
開口嗓音卻啞:“怎麼了?”
安錦也沒好到哪裡去,深喘兩口,開口聲音軟得不像話,“脖子不舒服……”
心上人被自己親得朱唇微腫、眼尾泛紅,男人眼神越發炙熱。
黎生白将她往角落牆壁上壓,玉扇般的指骨掌住她的脖頸,不讓她再仰頭,自己則彎下腰,再次覆上吻。
不想說話,隻想将她困在懷裡親到世界末日。
就這樣嗎?不,當然不止……
他想做的更多……
呼吸交疊,久違的吻,訴說着有情人的思念。
“咳……”
中庭驟然響起年長男人輕咳聲。
并未想到僻靜的地方會有人來,兩人吻得忘情再難聽見别的細微聲響,此時俱是一震。
黎生白迅速反應過來,将懷裡的人藏好,銳利的眸随即落向聲源處。
不遠的中庭過道,一位中年男人眉間輕蹙,坦然與他對視。
男人也是西裝革履,身材管理極好,瞧着朗潤醇和,氣質不菲,即便上了年紀五官依舊出衆,想必年輕時也使世家女子們趨之若鹜。
黎生白眼中滿是危險警誡,然中年男子不退不讓地平視他,面色複雜。
他太不識趣。
黎生白正要開口,懷中的人動了動,謹慎地露出半個腦袋看了一眼,随即愣在當場。
“爸爸……”
黎生白:“?”
當着未來嶽丈的面與人家女兒吻得意亂情迷、難以自拔。
強大自信端方自持如黎生白,此時也不免要破功。
好在他隻慌亂了一秒,極快速整理好兩人微亂的衣襟,回身恭敬喊人:“叔叔。”
安晟沉默着沒應,目光如炬地打量這個年輕男人。
氣質、容貌都卓爾不群、難得一見。剛才那一場,臨危不亂、處變不驚,也足以顯現其不凡的心性。
隻是……哪個父親能喜歡觊觎自己女兒的男人?盡管他再優秀再出衆。
更何況,這個男人剛剛還在他眼皮子底下與自己女兒激吻。一想到剛剛的畫面,安晟不僅眼前黑,面色也黑。
黎生白自然瞧出了他的不悅。
想想,若是他與安錦以後生了個女兒,哪天讓他當場瞧見這樣一幕,怕是拿刀砍人的心都有了。哪裡還會像安晟一樣讓自己好端端地站在這裡。
不動聲色地深吸一口氣,黎生白牽着安錦上前。
躬身先自我介紹,态度謙慎:“叔叔您好,我叫黎生白,是棠棠的男朋友。”
聽到他的姓,安晟又多打量他幾眼,倒有幾分詫異:“黎家長子?”
“是。”
若說這個男人外表足以與自己女兒相配,那麼他的家世,足以打消安晟所有疑心。
安家于東洲市的财富地位不言而喻,況且安錦未來将會繼承安家所有财産,虎視眈眈觊觎的人不會少。
安晟與岑舒禾感情破裂,卻不影響他對自己唯一女兒的愛。一直以來,安錦身邊并未出現什麼不知好歹的小兒,倒用不上他瞎操心。
剛才路過此處,無意間見到相擁激吻的一對碧人,他無甚興趣地正要收回視線,卻發現面對自己的那張臉驚人的眼熟,分明是自己那許久未見、趁此次機會來北淮市将要見的女兒。
他的操心瞬間有了用武之地。
安錦還年輕,盡管這個男人看起來氣質非凡,但存了别樣心思裝出來哄騙安錦的也不是沒可能。
可安晟沒想到,他竟是黎家長子。
雖未有過合作和往來,但他聽說過的。豐神俊朗之貌,鶴骨松姿之韻,家世頂尖,商場上手段魄力更是不俗,稱得上一句年輕有為。
自己女兒眼光好極了,哪裡還需要他操心?
安晟面色稍霁,但仍算不上好。
“叔叔,若您有空,移步室内喝一杯薄茶如何?”
“不必,我待會兒還有事。”
安晟先拒絕,再看向一直被黎生白牽在身邊、安靜許久未再開口的女兒:“棠棠,跟爸爸聊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