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舟聽到後立馬把身子給坐直了,一臉的驚喜,“這可是好事啊,前不久咱們出兵都沒将他拿下,誰知道這才過了多長時間他便沒了,真是給咱們省了一大樁事!”
李舟以為是上天有眼幫了他呢,還沉浸在自己是真龍天子中,那張整日裡死氣沉沉的臉在此刻都變得有些血色了。
韓達聽見胡飛岡說徐闖死了,第一反應是想他怎麼死的,明明之前還是能拿刀上戰場将他們的兵砍爛的人,再想起剛剛在大殿外胡飛岡生氣的模樣,怕是這件事不簡單,但這次他沒再開口問了,因為胡飛岡自己會說。
胡飛岡看着李舟坐在那裡沾沾自喜猶如蠢豬一般,罷了,蠢就蠢吧,這樣好操控些,“皇上就不問一下徐闖是怎麼死的?”
李舟揮了揮手,“管他怎麼死的,反正死了就行。”
他好像終于想起來了什麼,雙手扶住桌案,身子往前探,對胡飛岡說道:“既然人已經死了,那潦城及裡咱們不就可以接手了嗎,快快快,派個可用之人去潦城。”
他還想着他的疆土終于收回來了一部分。
站在底下的胡飛岡和韓達遲遲沒有出聲,李舟這才注意道他們兩個面上毫無喜色,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這樣的大好事,兩位愛卿怎麼看起來一點也不高興啊?”
胡飛岡雙手交叉托在腹部,憂思滿滿的開口,“徐闖人是宋淮安殺的,那潦城已經被宋淮安拿下了。”
韓達心中大驚,自己果然沒有猜錯,除了那宋淮安還能是誰?
李舟将探着的身子縮了回去,面上的喜色也全無,“什麼?宋淮安簡直是膽大妄為!”
就連李舟都知道宋淮安拿下潦城意味着什麼。
按照現在的局勢來看,宋淮安手底下所掌管的地界,比大李王朝還要多了。
李舟那許久都沒動過的腦子,在此刻也開始思索着了,看看以自己皇上的身份能不能在這件事上抓到他的把柄,并以此懲治他。
像是想到了,将縮着的身子又坐直了回去,詢問着下面那兩人他這法子行不行,“宋淮安沒有朝廷的手谕,私自帶人去潦城殺了人,我下道聖旨,就說他目無王法,然後給他定罪。”
這件事不論怎麼看都是宋淮安的錯,就算他要殺徐闖,那也要先給朝廷說,隻有朝廷點頭了,他才可以動手。
胡飛岡和韓達兩人對視了一眼,随後點了點頭,看樣子也隻能如此了。
李舟正準備招呼福來将桌案右上角的毛筆拿過來,誰知道從大殿外就有一個侍衛快步跑了進來,手裡還拿着封信。
李舟被人打斷了,有些生氣:“何事啊?”
侍衛走進了,低垂着頭向李舟禀報,“回禀皇上,宋大人派人從揚州送來了一封密信。”
胡飛岡瞬間盯緊了侍衛手中的那封信,右邊的眼皮跳了起來。
李舟還不解宋淮安為何這麼巧此時送信過來,“快些給朕呈上來。”
福來連忙幾步下階将信拿了過來,随之遞給了李舟。
當讀完宋淮安千裡迢迢讓人送過來的信之後,李舟面上充滿了不解與震驚。
他為何能将人心揣摩的如此透徹。
韓達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見皇上看完之後沒有了反應,隻剩下呆滞,“不知皇上可否讓臣看一看。”
這樣也好想之後的對策。
李舟将輕飄飄的一張信紙給扔了下去。
韓達慌忙接住,胡飛岡頂着還在跳的右眼也來了,兩人仔細的看着。
看完之後的胡飛岡絕望的将眼睛閉了起來,不禁在心裡感慨宋淮安這人還真是算無遺漏啊,這樣的人要是可以為己所用的話,那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可惜宋淮安與他們恰恰是對立的。
他這樣的人若是真的有朝一日到了上京,與他們平起平坐的話,怕是自己和這些朝臣也很難過的這麼自在了。
而韓達拿着信的那隻手顫抖着,另一隻手指着信上面的字,“皇上,這......這......”
終究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宋淮安在自己聖旨還沒下之前就把這信送了過來,上面還把前因後果解釋的清清楚楚,先不論這些話是否都出自他的真心,但明面上是找不出任何錯處出來的。
宋淮安說徐闖與屬下商定,等到休整一段時日後趁朝廷沒有防備便突襲上京,所有他便趕在徐闖還沒有動手之前先把他處理了,以免到時候真的危機上京。
李舟在想或許徐闖真的來了,他們還真的抵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