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亞夏的眼角沁出一點濕意，想到這段時間在公安局的點點滴滴，嘴角忍不住浮起笑意。

這些日子終歸是她賺了。

其實也沒有那麼不好接受，現在隻不過是晚了幾個月經曆她本該經曆的結局而已。

她安詳地閉上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

她聽見耳邊那個人有些驚奇的聲音，“咦？你是在哭嗎？”

成亞夏睜開眼睛。

看見他好奇地盯着自己，但很快他的表情就開始扭曲。

他的五官都擠在一起，表情顯得有些猙獰。

漸漸的，眼神也逐漸染上陰狠。

“你在哭，但你為什麼不害怕？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害怕我？……”

一會兒他又笑起來。

“你聽過刀子紮到血肉裡的聲音嗎？那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沒關系，你現在不害怕我沒關系，等會兒你就知道害怕了，一會兒我紮一刀你就會喊一聲，你的聲音會因為害怕而顫抖，你會一聲比一聲虛弱，你會求着我讓我放過你，像條狗一樣…”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什麼，自言自語：“哦可惜你不是人，不過你這麼聰明，感知痛苦的能力應該和人差不多吧？”

成亞夏一開始聽着還有些驚懼，聽到後面錯愕大過恐懼。

什麼？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人的秘密嗎？

那他為什麼要抓自己？

成亞夏奮力地掙紮起來。

不可以，她不可以就這麼倒黴而輕易地死掉！她得活着，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瞧見她掙紮，站在手術台前的人更加興奮。

“對了，就應該掙紮才對，不管是人還是畜生都應該有求生的本能才對！你越掙紮，一會兒血液濺起來的高度才會更加高，我手裡的刀才更加有意義…”

瘋子，這個人是瘋子。

成亞夏在心裡怒吼。

她的身體不知道被對方注射了什麼，盡管她感覺自己已經使了所有的力氣，仍舊沒有任何反應。

成亞夏有些絕望，片刻之後突然想起來什麼。

“系統！系統你在嗎？在的話快！用電！人體安全的電流你知道的吧？！快！”

言簡意赅，語氣十分急促。

現在她需要做的是想盡一切辦法先讓自己清醒。

系統知道當務之急最重要的是讓她脫離控制，當下也不啰嗦，立刻執行。

【好，我試試，你當心。】

人體能通過的安全電流是10毫安，系統直接抽出精準的這個數字的電流，小心翼翼地傳輸給她。

【鴨鴨我開始了，你忍耐一下！】

話音落下，成亞夏感覺自己身體裡一股酥酥麻麻的電流竄過，她沒忍住身子被電得哆嗦了一下。

一陣一陣的電流竄過，成亞夏逐漸适應，感覺身體裡的藥勁似乎漸漸淡去。

她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沒注意到頭頂的人眼神越來越兇狠，握着刀柄的手逐漸使勁。

幾秒鐘後，成亞夏感覺自己的身體比起先前輕盈了許多，她鉚足了勁展翅，朝着與男人相反方向的地上飛去。

卻不想她腳剛落地，身後一道亮影閃過，一把刀正正好紮在了她的翅膀上。

【小鴨！】

腦海裡系統感知到她的疼痛驚呼出聲。

成亞夏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嗚咽出聲。

那柄手術刀份量不輕，将她的翅膀徹底紮穿，她想要走就必須拖着這份重量一起走，可她已經疼的沒有力氣。

成亞夏有些絕望，難道真的就這樣了嗎？

手術台另一邊的男人不疾不徐地走來，皮鞋在地闆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他看着成亞夏像是在看着聰明卻隻能在絕境中掙紮的困獸，眼裡有驚喜又有玩味。

“沒想到你這小東西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有韌性...”他蹲下身子，把紮穿了目标的手術刀拔了出來。

成亞夏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但仍舊硬生生忍住不讓自己叫出來，沒想到下一秒——

男人看着刀上的血忍不住舔了一口，似乎不滿意，片刻後他忽然皺眉，然後将刀突然重新放下去，手壓着刀柄在她的傷口處使勁來回碾磨。

他的語氣又開始暴躁。

“果然畜牲就是畜牲，再聰明也比不上人...”

他在嫌棄她的血。

所以反複拿着她擦拭。

成亞夏疼得再也受不了，小聲地嗚咽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