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亦瞥過頭,看向月鈴,喊了一聲:“母親。”
月鈴怔了怔,随後她淺淺一笑。
不僅僅是鳳玖禾則是一臉驚愕,在場的人,除了北夜,其餘都是愕然之色。
“月鈴,你什麼時候有兒子了?還是……”她沒記錯的話,前段時日,月鈴出手解了困局,還與零亦交手了,兩個人誰也不讓誰,這哪裡是母子?
月鈴尴尬笑道:“出了點事情,一時也解釋不清楚。”
鳳玖禾調戲道:“月鈴啊,月鈴啊,你這是深藏不露啊,一回來,就莫名成了婚,現在連孩子都有了。”
北夜暗中牽住月鈴的手,坦然道:“是我的錯。”
鳳玖禾微微一怔:“當然是你的錯,月鈴是什麼性子,我還不明白,北夜,她不來通知我也就罷了,你怎麼也是個傻的。”
月鈴噗嗤一笑,感情玖禾還在介意大婚一事,是任何機會也不放過。
“依你之見?”
“再辦一場!”鳳玖禾幹脆說道。
“好。”
月鈴震驚轉向北夜,北夜則是一笑:“确實,我們該再辦一場,畢竟,你的朋友們都還不知道。”
北夜答應得如此爽快,月鈴也不好多說,她道:“過段時日再說吧,等一切順利度過。”
鳳玖禾點頭,月鈴考慮的不錯,現下,低調行事是最為穩妥的。
“那說好了。”鳳玖禾笑着說道。
千慕曦:“還有一事,姑姑就要回來了,父君正要準備大擺宴會,為姑姑撐足場面。”
月鈴:“千尋公主?”
千慕曦:“是的,姑姑作為父君唯一的妹妹,父君很是疼愛,更是容不得姑姑出嫁後受到半點委屈,所以一切都是以最高規格布置。”
“那真是太好了,”鳳玖禾興奮不已,“這樣月鈴也不會無聊了。”
月鈴:“可是……”
鳳玖禾:“我知道你喜歡安靜,但是來都來了,玩得開心重要,何況熱鬧是開心的源泉嘛。”
片刻後,慕曦與他們淺淺道别,零亦依靠在樹旁,一言不發,他的視線停留在月鈴的身上,月鈴似乎感應到了,蓦然回首,零亦卻是很快撇開了頭。
北夜:“怎麼了?”
月鈴:“無事。”她在心裡歎息,這樣也挺好的。
若真是母子哭哭啼啼抱在一起,那才是真的受不了。
北夜明白,他單手扣住她的手,“放心,他隻是長大了,很多事,他說不出口。”
他到現在還沒忘,幼時的零亦爬在他的身上,哭哭啼啼尋找母親,隻是他面上冰冷,零亦也隻能默默把眼淚收回去。
千慕曦淡然坐回石凳上,淺淺抿了口茶:“不打算說些什麼嗎?”
“沒必要。”
千慕曦輕輕一笑:“你跟你的父親長得真像,就連性子也是一樣。”
零亦坐到她的對面:“你希望我像父親嗎?”
“此話怎講?”
“你喜歡我嗎?或者說,你喜歡我父母相處的方式嗎?”
千慕曦不明所以:“這兩者有什麼關系嗎?”
“一個是我要問你的話,一個是告訴你,我比父親真實得多。”
千慕曦凝視着他,他不慌不忙道:“父親,對母親是真的好,至少,他把最好,最良善的一面送給了母親。”
“說的好。”一名男子拍手外頭走進來,精緻的五官,一襲黑色長袍,眉宇間有着一道紅色的細紋,漆黑的眸子帶着點點笑意。
“你是誰?”千慕曦蓦然站起身,手中出現了一把長劍。
“曦兒,把劍放下。”零亦取了一塊細小的糕點放入口中。
千慕曦頓了頓,随後坐回了原來的位置,零亦擡眸看了一眼他,“随便坐吧。”
男子坐下,主動介紹了自己的身份:“公主殿下不必擔心,在下封衍,此時貿然前來,是要事相求。”
“是我放他進來的,你上次不是想要感謝他嗎?”
千慕曦恍然大悟,上次她與零亦遇險,幸得一位高手相助,“是我有眼不是泰山,恩公,還望見諒。”
男子沒有當回事,英俊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零亦,這麼久了,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良久,零亦才吐出兩個字:“謝謝。”
這般冷漠,封衍倒是不以為然,千慕曦趕忙打圓場:“恩公剛才說有要事相求,若是能幫得上忙,慕曦一定義不容辭。”
“我在追一名女子,她打傷了我的主子,現在她潛入了使團的隊伍裡,聽說使團不日将會抵達九玄,到那時,她一定會潛入王宮。”
千慕曦:“但是,在那之前,我們不能确保她在路上潛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