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估計得等聞禮親自來了才能知道,現在還有其他的事需要處理。
陳初衍靜了靜心神,重新望向眼前的謝允竹,再次開口,“謝少,剛才實在抱歉,我身體不好,不經常出門,故而對京華市的人認得不全,沒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是您。”
這一句話說的可謂是滴水不漏,若此刻眼前不是謝允竹,而是其他人,在陳初衍說完這句話後估計也說不出來什麼其他的話。
陳初衍臉上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身上穿着月牙白的民國版型的長衫,眉心的那一抹紅讓他略微蒼白的面容摻了點紅潤。
他臉上帶着一個猶彎月和花藤相互交錯的面具,看起來讓他這個人的氣質顯得有些冷冽。
黑絲的發絲軟軟的塌在額前,明明是略微鋒利的丹鳳眸,卻被這發型襯得多了些乖巧。
就算不說這句話,單看這幅面容都能不忍讓人對他說出來什麼太重的話。
可一句話說得讓人接不上來話,讓一向以話痨著稱的謝允竹突然被一噎,他擺了擺手,“沒事。”
反正從今天以後,不管熟不熟,憑着陳初衍和聞禮以後要結婚的關系,遲早熟起來。
氣氛太過尴尬,謝允竹還想找個話題緩解一下,“對了......”
可他一擡頭就透過陳初衍那邊的窗戶看到了不遠處從山階上緩步下來的聞禮,到嘴的話一頓。
沒聽到下一句,陳初衍不解地發問,“怎麼了?”
謝允竹沒有回答。
而是回頭看向另一邊這邊的窗戶,果不其然,他今天早晨那放在劇組的車已經停在了這輛車的旁邊。
此刻駕駛坐的人謝允竹也非常眼熟,他另一個‘好朋友’——容華。
容華的發絲在過年之前被他坑的染成了張揚的紅色,本來謝允竹是打算看他笑話的。
可誰知道染完頭發之後,那頭紅發配上容華那狐狸似的面容顯得更加妖孽。
他手裡拿着一根未燃盡的煙,煙頭還有些火星正在燃燒。
容華把車門關上,走到謝允竹這邊直接将車門拽開,他附身進來,對着謝允竹夠了勾唇。
謝允竹覺得有些不對,眉毛皺了起來,容華哪次見他不得先刺他兩句,怎麼今天倒是安分下來了。
沒等謝允竹開口,半彎着腰的容華直接對着謝允竹的面吹了一口煙氣。
純白的煙霧萦繞在兩個人之間,容華的鼻尖都快湊到了謝允竹的鼻尖上,似乎還差幾厘米就能親上去。
當謝允竹被煙嗆得咳嗽個不停後,容華這才滿意的大笑出聲,拉開了他和謝允竹的距離将那跟煙熄滅放到了煙灰缸裡。
陳初衍覺得這兩個人的關系有點不簡單,他上一世躺在床上,吃了不少娛樂圈的瓜,對于這些關系看的還是比較準的。
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們,容華凜冽的視線擡頭看過去。
發現是陳初衍後,他輕挑了一下眉,像是沒想到這車裡竟然還會有人一樣。
車門打開來太久,外面滲進一些冷氣,坐在旁邊的陳初衍不耐的咳嗽了兩聲。
“聞禮家這小孩身體不好。”謝允竹停止住咳嗽後瞪了容華一眼,直接踹了容華一腳,将容華黑色的西裝褲弄髒,“滾出去。”
估計是知道做錯了事,容華摸了摸鼻頭,第一次沒有和謝允竹嗆聲,也沒在意被謝允竹弄髒的衣服,他尴尬的咳嗽了一下。
容華一擡眼就看見聞禮已經走到了東南門門口,這要是被聞禮發現他在這吸煙還讓陳初衍這小孩嗆着了,明天他就得肺炎。
趁着聞禮還沒走到車邊,容華以掩耳不及迅雷之意,直接拽着謝允竹下了車,把人塞進了謝允竹的車裡。
謝允竹沒想到容華會直接動手,措不及防的就被拉進了車裡,還沒等他跟聞禮打聲招呼,系好安全帶的容華就迅速将車開走。
坐在車裡不知所措的陳初衍沉默不語,抿了抿唇。
他對謝允竹不是很熟悉,但對容華倒是略微知曉一點。
容華,在這個時間點應該是目前的歌壇新星,入圈以來才發行了五首歌。
但五首歌卻幾乎把各大榜單都屠了個遍,在娛樂圈内可以說是如日中天。
不過現在這情況,可以說是‘綁匪’被另一個‘綁匪’綁走了?
外面吹進來的冷風實在是太刺骨,陳初衍隻好移動一下位子坐到方才謝允竹坐得地方,伸手将車門關上。
陳初衍擡手将車門關閉,與此同時,另一邊的車門應聲而開,陳初衍看過去,措不及防的就對上了一雙碧綠色的眸子。
看見這雙過于獨特的眸色,他很快就認出來眼前的人是聞禮。
或許聞禮不記得,但陳初衍這輩子都忘不掉,在他五歲那年被綁架時,看見的綠色眸子。
可以說,如果不是聞禮,他早就死在了那人的手裡。
聞禮穿着黑色的長款羽絨服,寬厚的肩膀上還有些雨,應該是在山頂落上的,由于新劇是古代背景的故事,所以他留了半長的頭發,此刻随意的紮在腦後。
聞禮的視線落到眼前的陳初衍身上。
他剛下山就看見謝允竹的車被人開走,不用想都知道是容華将謝允竹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