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力道不輕不重,但暗示感賊強。
他學着陳初衍的語調,慢悠悠地笑,“bb,俾我錫下你啦。”
靜靜地對視了幾秒。
陳初衍望着聞禮的薄唇慌了一下神,小巧的喉結滾動,眼睫顫抖的不停。
怎麼會有人想接吻還要詢問的呀?
聞禮第一次親他臉的時候,怎麼沒有這麼有禮貌。
聞禮深邃的視線沒有絲毫的移動。
他微微斂眸,歎息了一聲,挺直了寬闊的背脊,伸出手捏住了陳初衍的下巴,擡頭,吻了上去。
強勢的動作讓陳初衍難以掙脫,他瞪大着眸子與聞禮對視。
聞禮的薄唇明明看着無比冰涼,卻在此刻顯得無比熾熱,能将他的唇灼傷。
在他愣神間,陳初衍感受到唇瓣被聞禮小心翼翼地蹭了一下。
近在咫尺的男人微微張開薄唇,一抹溫熱觸碰到他的唇瓣。
吻着他的人在舔舐過後移開了一些位置。
陳初衍聽到聞禮壓抑的聲線帶着笑意,“親愛的,接吻要張嘴。”
聞言,陳初衍立馬緊閉上了眼睛,而半蹲着的聞禮在他閉眼的那刻起身站了起來将他推到在了床上。
他剛想睜眼,卻措不及防的被聞禮捂住了眼睛。
瘋狂的吻再次壓下來,方才還淡淡的煙味此刻卻無比濃厚。
陳初衍嗚咽了一聲,像是被巨狼咬住的獵物,難以掙脫,灰暗的掌心控制了他的視線。
思緒有一絲的空白,眼底濕潤。
陳初衍聽到聞禮低聲說,“牙牙,等晚上回去我想......”
後半句的話被緊緊貼着的胸膛裡的心跳壓住,他聽不清切,可意識尚未消逝,他懂聞禮的後半句是什麼。
今天是他們的新婚之夜。
應當,日日合歡。
*
聞宅。
文伯将一杯熱茶放在了聞楷面前的桌子上。
但他在聞楷擡手之前,卻慢悠悠地将茶水移到了坐在聞楷對面的陳之涯面前,“之涯少爺,您請。”
文伯喝着茶樂呵呵的笑着。
陳之涯幾乎不讓聞楷見他,更别說昨天聞楷不顧他的反對讓聞禮和陳初衍來到聞宅。
更是氣的昨天一天沒讓聞楷進佛戾齋一步。
了然這一切的文伯覺得如今當然是先哄着陳之涯比較重要。
接過茶杯的陳之涯現下一頭黑色長發,面無脂粉,跟陳初衍的容貌有七分相似。
他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四十歲的人,模樣像是二十出頭的模樣,但鬓角那抹發白的長發,卻讓人莫名感覺滄桑。
陳之涯接過文伯的茶水,微微抿了一口便放下了杯子。
他擡眸看向一旁拎着鳥籠逗着雀兒的聞楷,眉毛微蹙,眼角生出一抹皺紋,毫不客氣的開口,“放了它。”
聞楷拿着鳥籠内的鳥食喂着籠裡羽毛都精緻無比的鳥兒,“嬌養的鳥兒放出去是會死的。”
這鳥他養了許久,吃的食兒是專門尋的人特殊調配的,喝的水是山泉。
它洗個澡都得讓兩三個人順着羽毛一點點的洗,毫無捕獵能力,這樣隻配觀賞的雀兒,不應當放出去。
陳之涯拍了一下桌子,“你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隻鳥。”
聞楷古井無波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陳之涯,輕笑一聲,“隻隻,我已經答應你放了聞啟停那小子,其他的事情,不要得寸進尺。”
陳之涯眸中閃過一抹悲傷,他捏緊了桌角,沉默許久。
片刻,他眉心那抹跟陳初衍有些相似的紅痣猝然失去顔色。
他哽咽出聲,“你為什麼讓阿禮帶牙牙來這,這不是你的做事風格。”
“做事風格?”聞楷見雀兒實在吃不下,眼神裡閃過一絲的無趣,他把鳥籠遞給了文伯,邁着步子來到陳之涯的身後,“隻隻,你要明白,人都是會變的。”
陳之涯:“......”
聞楷垂着眼,眼角的皺紋很是明顯,他那雙跟聞禮很是相似的桃花眸微眯,望着這個他愛了一輩子的男人,心中生出幾分恻隐之心。
他歎息了一聲,“隻隻,那些小孩子的事情不值得你費心,你乖一點,别想太多。”
陳之涯對聞楷這種哄着情人似的語氣不耐,他瞪了聞楷一眼,起身離開。
淮區内,自從聞楷出生,便沒有人可以給聞楷甩臉色看。
以前聞楷的父親不敢。
即使是現在已經掌權了的聞禮,縱使再不喜歡他這個父親,也不會如此對他。
可幾十年來,隻有陳之涯在聞楷面前敢這麼耍性子,從少年慕艾到面和情離,年年不改。
聞楷望着陳之涯的背影,待人離開後。
他雙手交疊的放在背後,踱着步子站在窗戶面前,透着紙質的窗戶向外看着含苞欲放的花樹,面無表情。
文伯見兩人不歡而散,長長的歎了口氣,“聞楷少爺,為什麼您總是不跟之涯少爺說明白呢。”
這麼多年的苦衷和無奈,為什麼不能好好的跟心上人講講呢。
聞楷轉眸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沒有開口。
文伯:“.......”
活該你沒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