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劇社為了吸納新鮮血液,特意在迎新晚會上排了一場演出,信然為了幫助包若天接近主持人,硬着頭皮報名參演了。
偏巧不巧,被校外指導任峰,欽點作為女一号。
而男一号,則由他自己來演。
為了凸現戲劇沖突,任峰還給兩個人額外安排了一場十分激烈地争吵橋段,在這場争吵後,兩人将深刻理解到對方對自己的情誼,而後冰釋前嫌。
看了兩次彩排後,包若天就偷偷跟信然咬耳朵:“這個任指導,看上你了!”
“在你眼裡,隻能看到你情我愛嗎?”
“是,所以他的意圖十分明顯。”
懶得跟包若天耍嘴皮子,信然扔過寫着主持人電話号碼的紙條,“以後别再讓我幹這種事了!”
如獲至寶的包若天,抱着信然連親好幾口,本以為能一舉拿下帥哥,誰知剛說了幾句話,就被對方拉黑了,這才有了酒吧聯誼的後文。
晚會開始以後,節目一個接一個,場下的熱情十足,所有人都更加期待這場作為壓軸的話劇表演。
信然早早化好妝換好衣服,站在側台候場。
任指導遞給她一瓶水,笑盈盈地說:“别緊張,正常發揮就可以。”
信然點點頭,接過水。
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畢竟台下有那麼多雙眼睛看着自己,向來不喜歡在公衆場合被人品頭論足的她,這次真是被包若天害慘了。
唯一萬幸的是,一早知道台下不允許拍照,信然才沒有尥蹶子不幹,可誰知道,剛一上台,就看見了台下第三排正中央坐着的紀甯。
想來也是奇怪,那麼多人,怎麼能一眼就看見他了呢…
他戴着眼鏡,雙手抱胸,嘴邊似笑非笑,顯然一副等着看笑話的樣子。
突然大腦一片空白,所有背得滾瓜爛熟的台詞現在全都不知飛到哪去了,呆站在原地的信然眼神飄忽不定。
觀衆席裡開始隐隐騷動起來,有些同學似是正在交頭接耳,還扯出一絲輕蔑的微笑。
他們在取笑台上那個穿着大紅色連衣裙,輸着兩條大辮子,卻像個木頭一樣傻傻站在那裡的女一号!
“該死的紀甯…”信然暗暗罵道,她不得不承認,那人讓自己分心了。
見狀任峰快速移動到她身後,小聲提醒了一句。
硬着頭皮,明知有人心存雜念坐在下面等着看自己笑話,而自己也确實讓他看了笑話,信然還是完成了接下來的演出。
隻是原本該咆哮的地方沒有咆哮到位,原本該拉手擁抱的地方,信然也刻意拉開了距離。
一場四不像的話劇,在紅幕緩緩落下後,終于結束了。
“沒關系,已經很好了。“任峰安慰。
而信然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歪着一邊唇角,帶着黑框眼鏡看戲的紀甯。
“信然,有人送花!”
默默歎了一口氣的信然想,包大人還真是講義氣,演成這樣還送花…
但是當她接過一大捧白色桔梗的那一刻,就知道這花絕對不是包若天送的。
“我們拍個合照吧!”有人舉起相機。
像是被強光刺進眼睛裡一樣,信然迅速舉起花擋住自己的臉,連連後退驚恐地大聲喊着:“拿走!我不照,不照!”
衆人見狀都有些不知所措,雖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抵抗,任峰還是擺擺手示意旁人放下相機,然後小心翼翼地試探:“那,我先送你回去吧!”
“嗯…”見相機已經被收起,慢慢冷靜下來的信然眼神閃爍,她點點頭,把花抱得更緊了些。
“我知道可能這樣說會讓你覺得有些唐突…”回宿舍的路上任峰醞釀良久開口。
時不時回頭看過去的信然,完全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人跟着我們?”
“啊?沒有吧…”任峰停下腳步。
“不對,絕對有人跟着,從出了會場,就有人跟着自己。”信然心裡笃定。
“我說的話,你聽見了嗎?”
“啊?你說什麼?”信然回過神來。
“我說,我們是不是可以,近一步交往看看…”任峰深呼一口氣,“我覺得你很有天賦,你可以來我的戲劇社,我想,我們可以一起…”
一陣口哨打斷了任峰的話,緊接着一個慵懶的聲音傳過來,“呦~這不是剛才的女一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