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要走了?”她歎息,“而且我能去哪裡?哪裡都要讨生活,還不如就待在你旁邊。”
天際忽然飄來一片遮月的雲,濃黑的夜幕下,席玉微微側目,神情看不真切,眸中卻暈出皎白清冷的光輝,有種驚人的陌生感。
呆鵝變異了??這裡沒有核廢水啊!
吳遙大驚,随即反應過來,他最近恢複了不少修為,身體出現變化是正常的。
“這下好了,以後不用買蠟燭了。”
超級大燈泡愣了愣,思考了一會,忽然伸手按住她頭上的帷帽。
頃刻間,吳遙的頭頂也亮了起來。
“?”
兩個燈泡面面相觑。
“變回去。”吳遙從喉嚨裡擠出一點無語。
星星團子慢吞吞地“哦”了一聲,熄滅了。
他的理解能力肯定有問題,吳遙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對,重點是——“這頂法器原來有這麼多功能?它叫什麼名字,你怎麼猜出來的?”
“沒有猜,不想猜了。”
似乎被某人傳染了擺爛之氣,席玉平靜地說:“它們屬于前世的我,所以我提取了前世的那些記憶。”
這都行?修行無小事,吳遙直覺認為這樣并不安全:“你不會人格分裂……産生心魔吧?前世和現在的你不是同一個人,性格和經曆都不一樣。”
“隻提取了和法器有關的部分記憶,沒關系。”
吳遙叮囑了好一會,席玉還是那副淡定得要死的樣子,一直覺得沒問題,她覺得口幹,自己一個人下來了。
遲早把這隻鵝打包丢回煉天宗,讓那些修士頭疼去。
吳遙一下去,橘貓就跑過來,繞着她的腳驕傲地喵喵叫:[我猜對了,狗修士的三師姐就是想惡人先告狀,反咬一口。]
接着,它繪聲繪色地把偷聽到的對話轉述宿主。
深夜前來的任清風先是向師父道歉,說明自己聽到了吳遙白天說的話,然後道:
“許師妹以為自己是離宗之前中毒的,被兩個陌生修士救了,所以信任她們,但她離開之前分明還好好的,每個弟子都能作證。
“以許師妹的智商,怎麼可能知道自己掉進了什麼樣的陷阱裡?定然是那兩個心懷不軌的修士在賊喊捉賊!事先對她下毒,又裝成好人,想騙取我們中英宗的信任。”
墨色衣袖在空中劃出淩厲的弧度,任清風眉眼凝重,對端木長老道:“師父,許師妹已經被外人哄騙了,就算向她解釋,恐怕她也不會聽。
“弟子建議先不要打草驚蛇,等找到那兩人的破綻後,再一舉将其拿下,嚴刑拷問。”
優秀辯論模闆!吳遙都想給任清風鼓掌了。
這條毒蛇的話處處将自己擺在為宗門着想的位置,又不遺餘力地将師父的懷疑引到吳遙身上。
[端木長老沒有全盤相信弟子的話,宿主,她還說了任清風一頓诶。]系統吃瓜歸來,津津有味地道,[任清風不聲不響地走了,我猜她回去後肯定要針對你。]
“她怎麼不去針對許言海?”
過了今晚,哈士奇就要去秘境了,到時候鞭長莫及,任清風還有什麼招數?
[不如先關心一下自己?]系統提議道,[她是修士你是凡人,萬一任清風栽贓陷害,宿主你就百口莫辯了。]
“她能栽贓我什麼?私通魔界嗎?”吳遙笑了一下,忽然陷入沉思。
許言海一直“前輩”“前輩”地叫,任清風以為吳遙的修為在自己師妹之上也是理所當然。
剛聽到任清風的挑撥時,吳遙隻覺得好笑:許言海再怎麼笨,也不可能一出傳送陣就被凡人的毒幹倒,失去修為。
但如果任清風真的要針對吳遙,那就暫時不能向端木長老表明凡人的身份,示弱隻會讓對方抓住她的痛處窮追猛打。
假如被污蔑成和“魔修”勾結的凡人,那就難辦了。
吳遙啧了一聲,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惹到了那個神經質的“哈士奇三師姐”,但兵來将擋,總得想點辦法。
話說回來,這世上最不可能和魔修勾結的人,不就在眼前嗎?
“系統,我覺得我們暫時不用急。”
[你又雙叒叕擺了?]
“那倒不至于,先看着吧,萬一真是我想的那種套路,任清風讨不到好處的。”
吳遙決定暫時裝弱,引蛇出洞——雖然她是真的弱,裝都不用裝。
計劃趕不上變化,萬萬沒想到,第二天睜眼的時候,一張無比熟悉苦大仇深的臉怼到了吳遙面前,怨氣沖天地問:
“你怎麼睡覺的時候都不摘帷帽?變态吧!”
“這是為了防你的啊,未婚……咳咳咳!”吳遙下意識調笑了一句,忽然反應過來,嗆得驚天地泣鬼神。
哎呀媽呀!吓死人了,遊梅兒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