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相……”她頓了一下,清咳道,“很甜,不過沒有你的嘴甜。”
不出所料,呆鵝聽完後一點都沒生氣,他歪着頭,不知道吳遙是怎麼看出來的,認真地鑽研手相。
“看看,我的話根本沒有歧義,這肯定是任清風的問題,她是因為我把她挑撥離間的事情捅出來了,所以才生氣。”
[你就嘴欠吧,總有一天會翻車的!]
橘貓很無語,它從大氣運者的身上滑下來,跑到同樣一臉無語的修真者旁邊。
“變态。”遊梅兒嘀咕一句,莫名覺得某個滿嘴口花花的變态散發着熟悉的氣息,令她如鲠在喉。
一人一貓湊在一起不知道在吐槽什麼,吳遙假裝不好奇,視線偷偷轉移。
餘光裡,身披浩瀚星辰的男人蜷起手指,攏住掌心突然冒出的綠色嫩芽……
?嫩芽?
“你怎麼發芽了?”吳遙吃驚地回頭。
不就稍微哄了他兩句嗎?什麼情況?
景星玄藤聽起來很牛,實際上就是藤蔓,那種植物會在發芽後緊緊纏着樹幹奪取養分,問題是這裡沒有樹給他纏……
“我沒有發芽。”呆鵝非常堅定地說。
對此,吳遙将信将疑。
然而再看過去時,他的掌心空無一物,吳遙沒發現端倪,隻好作罷。
*
端木長老指尖捏着茶杯,正和任清風說着話,兩人靠得很近,氣氛異常祥和,直到被開門聲打斷。
許言海背着重劍,蹦蹦跳跳地跑進來:“師父,三師姐,今天我要去秘境了!”
“休息夠了嗎?”端木長老的注意力立刻轉移到這個總是出意外的弟子身上,殷切地囑咐了一番。
任清風默默站在一旁,臉上的表情像精緻的面具一般凝固。
末了,她接過師父的話茬,同樣叮囑了師妹幾句,表現無可挑剔,完全像一個合格的可靠師姐。
不知道她藏在袖中的手是否已經捏成了拳頭,為了克制怒火而微微顫抖……
“鬼鬼祟祟地藏在柱子後面,你到底在偷看什麼啊?”
不耐煩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吳遙對遊梅兒噓了一聲,再轉頭就發現許言海已經出來了。
“你不是很強的修士嗎?為什麼還要偷聽,為什麼還要吃飯,為什麼……”
暴脾氣的小屁孩長大了是暴脾氣的笨蛋,大長老給她的任務應該是接近并試探吳遙,她卻直愣愣地沖過來,東問一下西問一下。
不行,得想個辦法治治她……
啧,踏進了熟悉的領域,吳遙心裡的計劃一瞬間就成形了。
[你為什麼這麼熟練?以前到底對遊梅兒做過什麼啊?]橘貓震驚臉。
該死,今天是十萬個“為什麼”日嗎?數不清的問題環繞着我。
好在許言海沒有問題要問,吳遙目送哈士奇遠去,活力滿滿的背影消失在天際時,耳邊忽然傳來焦急的提醒。
[宿主,我剛剛聽到任清風偷偷出去的動靜!她肯定是去做壞事!]
所有的技能都點在偷聽上、隻會把人吃窮的饕餮發來電報。
端木長老剛出門去送徒弟,任清風就偷溜出去了,看來她一刻都等不了了。
想到對方是為了針對自己而如此着急,吳遙竟然有些欣慰,沒想到就算到了異世界,也可以帶動他人内卷,不愧是……
不對,我已經不是卷王了!她猛然驚醒,小跑着去找席玉。
“喂,你别跑!你讓我挑的十缸水都挑滿了,說好了要回答我的問題的。”
遊梅兒趕緊追上她,卻見帷帽女轉頭拉着一個男的,以及可愛的小貓,讓堂堂須彌宗掌門親傳弟子當飛行載具。
“可惡,等會你一定要告訴我,不可以耍賴。”
雖然滿臉不甘,但牢記長老命令的少女還是喚出了自己的武器——一對沉重的巨斧。
斧刃寒芒四射,斧身雷光流轉,外形如同不對稱的蝶翼,恍惚有幻影翩飛,一看就是須彌宗高價買來的好寶貝。
遊梅兒自認為非常有心機地抱走了十幾斤的橘豬,快步走上其中一隻斧頭,讓吳遙去坐另一隻。
行吧,不跟愛貓的小屁孩計較。
靠着系統強大的偷聽功能,幾人來到了蕭瑟谷外的某個集市上。
“你是來巡查的?”遊梅兒收起雙斧,驕傲地說。
“雖然以前聽到秘境開啟的消息,總會有些不良商販來附近宰客,但我們已經多次警告過這些人,現在須彌宗的管轄範圍内沒有黑市,你想找茬的話去煉天宗那裡找。”
吳遙暗自搖頭,沒有?那可不見得。
任清風總不可能是過來買菜的。
為了低調潛入,吳遙讓席玉也找個法器擋住臉。
他的任務是假裝抓貓,追蹤任清風,看她和誰彙合,完成偷聽大計。
吳遙則拉着遊梅兒,在外面吸引目光。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一向很聽話的呆鵝照做了,吳遙目送他遠去,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想立刻叫住他。
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