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遙暫時忽略某隻貓,一本正經地感謝姜朝,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鬥篷下的視線很快無所适從,煉器師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熱情的道謝,幾乎融化成一團陰影,花光所有語言能力憋出了一句“不用謝”,然後飛快地跑了。
她慌張到忘了給吳遙留個聯系方式,不過下次來商業街這邊應該能再見面。
對了,這條商業街歸須彌宗管,得趕緊溜。
回去的路上吳遙和系統說明了情況,沒想到區區大肥貓聽完之後,竟敢不給建議反而慫恿她:
[他喜歡你,那太好了,你幹脆出賣色相吧!]
“我要是能放下尊嚴出賣色相,我就去當小三了,至于累死嗎?”吳遙大怒。
雖然我的尊嚴一文不值,但它是我最重要的東西!
[你當不上的,小三不一定需要顔值但一定需要情商,而宿主你的情商可悲到極……]
吳遙陰恻恻地盯着系統:“我在和你讨論這個嗎?”
[……好像沒有。]橘貓心虛低頭。
人貓組合的關系顯而易見破裂了。
可悲的是,人鵝組合也單方面宣布破裂,剛認識的社恐又悄悄跑了,雖然會闖禍但至少聽話的哈士奇還在秘境裡。
吳遙憤憤不平地去找唯一的心理安慰,但在二丫的房間裡發現了一條不速之客。
任清風竟然沒死,因為不是魔修所以勉強苟住了一條命?
黑衣女人正在教二丫寫字,用的左手,姿勢有些别扭。
見吳遙進門,沾滿墨汁的毛筆在紙上撞出一團污濁。
二丫覺得可惜,對那個寫了一半的“端”字。
“沒事,換一張紙就好了。”她輕聲道,“今天就到這裡,等師父為你取了新的名字,我再教你好不好?”
“好。”聽到新名字,二丫的注意力立刻轉移了。
任清風哄孩子挺有一套,似乎也曾細心照顧過某個鬧騰的小孩,所以動作非常熟練。
但她對小孩和對吳遙完全是兩個态度,混雜着忌憚和厭惡,一刻都不想和吳遙相處。
“我好像沒有惹你?”她應該不知道吳遙和掀翻織衣坊的男人是一夥的,剩下來的那些魔修早就跑光了。
“您自然沒有。”一襲黑裳的女人無可挑剔地笑道,“前輩是許師妹的救命恩人。”
任清風臉上浮現回憶的神情,低頭感慨:“許師妹總是能得到别人的偏袒……不,幫助,我毫不意外。”
所以她确實是,非常讨厭吳遙。
是被遷怒的那一個!吳遙松了口氣,不是自己的問題就好,這樣下次系統蛐蛐她的時候就可以理直氣壯地把它駁倒。
[……你就關心這個??我早就想說了,宿主你的腦回路真是清奇,天天拐彎拐到下水道。]
“你瞎說,我的關注點一直很正常。”吳遙堅決不承認。
[那你現在應該關注任清風的去向,還有她想搞的陰謀。]
“……我正打算問你呢。”
[哼,遲早有一天,你會因為嘴硬和嘴欠翻車的。]
許言海不在,自覺沒人能對付它的橘貓迅速膨脹,它高傲地揚起腦袋,沒一會兒就為晚飯低下頭。
貓不應該會做飯,它被迫老實,把今天的所見所聞告訴吳遙。
進那個神秘的織衣坊後,任清風和一堆自稱‘解心樓’修士的人交談,聲明自己需要一支兇獸饕餮的牙。
那些人提的條件,她聽都沒聽完就答應了,好像知道是什麼。
後面的談話被直沖雲霄的風暴打斷,系統沒聽完,就被扔了出來。
現場應該死了不少魔修,他們會老實一段時間吧。
最難處理的反而是須彌宗,那裡歸他們管,希望他們多去關注那些身份不明的魔修。
沒想到,隔天須彌宗就出了公告,将商業街發生的沖突定性為“惡性奪寶”,隻字未提魔修的事。
吳遙感覺不對勁,特意找到席玉:“當時應該沒人看清你的臉,你可千萬别承認是你幹的,不然我就把你壓給須彌宗抵債。”
先吓唬他一下總不會有錯。
呆鵝完全沒被吓到,他隻是扶着腦袋自言自語:“須彌宗……有點耳熟……”
當然耳熟,上次砸的不就是須彌宗駐地嗎?
細看他的神色,比起疑惑,更多的是追憶,吳遙不由得猜測:席玉最近應該恢複了一點記憶。
又是強行催化印記之藤帶來的影響?
吳遙很擔心,所以在須彌宗找上門,要帶走炸毀商業街的嫌疑犯時,沒有阻止。
“你照顧好自己,如果覺得不舒服,大鬧一場也行,須彌宗富得流油,一點點損失對他們來說不要緊……”
她頂着兩個須彌宗修士無語的目光,拉着席玉碎碎念。
某隻呆鵝的注意力完全偏移到一件事上:十米禁令沒了?好耶。
反應過于正常,以至于吳遙瞬間改口,轉頭去屋裡把二丫叫出來,讓她跟着呆鵝去須彌宗見見世面。
“好的,我會努力學習的!”小女孩握緊了拳頭,給自己打氣。
兩個須彌宗修士面面相觑,不知道她想學什麼。
不,這個戴帷帽的到底把須彌宗當成什麼了?這麼自來熟!
聯想到大長老和遊師姐之前的争論,兩人的臉色情不自禁古怪起來。
清德真人認為對方是位身份不明的大能,遊梅兒卻說帷帽女可能是那個被趕出須彌宗的廢物,誰的推論更接近真相?
他們選擇先清走她身邊的助力,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