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問你話呢,剛才!”福臨無奈于納蘭明珠。
“額,我着實沒看到,我若看到,早把人帶到皇上面前了。”玩笑是玩笑,正經的事也馬虎不得,納蘭明珠自然有分寸。
聽了納蘭明珠的話,福臨緊蹙眉頭,當時在禦花園的人總不能個個兒都找來。宮裡人多,他也記不得誰叫什麼,誰長什麼樣子。
“納蘭明珠!你小子又跑出來了!”不遠處有人手握佩劍跑了過來。納蘭明珠正和福臨談着,卻沒想到自己的阿瑪會來,于是後背狠狠的挨了一下。
“啊,疼!阿瑪?你怎麼來了?”嘶,那背是火辣辣的疼,心裡怨着還在房裡卧着的罪魁禍首。
“奴才參見皇上。皇上,明珠不懂事兒,皇上莫要和他一般見識。”但願這小子别亂說什麼話,得罪了皇上。
“怎會?朕與明珠是從小的知己,朕自來把他當兄弟,自古哪有與自家兄弟一般見識的?再者,論輩分,您與我皇考交好,是父輩,怎麼也得尊敬您不是?”
再怎麼說葉赫那拉氏族都是大清的功臣,尼雅哈又是開國功臣,他又怎麼會計較太多?
尼雅哈一聽這話,心裡又是放心又是有了警鐘,他明白福臨字裡行間也還是君臣之意,自然當了玩笑話,自古君臣有别。隻是感慨當年連馬背都不敢上的小子長大了,于是連連謝恩。問候過福臨,現在要處理自家的小子了:“納蘭明珠!你可還記得我離家前說了什麼?你可是皮癢了?”
冤枉啊,他真的是背完才出來的,雖然也不知道自己背了些什麼:“阿瑪,我自與您離家後可許久未見皇上了,這才返京,你到自己來了,卻讓我在府裡背書?想來皇上也挂念我了吧?”
一面說着一面向福臨使眼色:幫幫我!
“哦!伯父,朕确實有那意思,若是你們不回來,朕還想着到淮南去看你們呢。幸得你們來了,倒也省的朕去。今日看到他,朕高興還來不及。”
有這麼個兄弟,福臨是真的叫苦啊。
“阿瑪,連皇上都如此了。阿瑪你方饒了我吧,準讓我在宮裡多留幾時?”有了福臨的一席話,納蘭明珠就鼓足勁的作。
“你!罷了,隻是不知皇上如何?”尼雅哈自然也不說他了,隻是轉個頭詢問福臨。
“來人!給納蘭公子收拾屋子搬到朕的西廂房去”既然說了,福臨立即讓下人去落實了。
“奴才謝過皇上!”皇上怎麼做還不明顯麼?尼雅哈還能說什麼?自然隻能自己回府了。又吩咐了幾句,尼雅哈才離開。
“诶,為何不讓我一個人住别院?我和你住一塊兒,如何使得?别惹出什麼閑話才好。”納蘭明珠又吊兒郎當了。
“宮裡雖大,可有幾間别院暫時也收拾不出來,裡面太雜亂,又見不得讓你住逝去的妃子的别院吧。”福臨挑了挑眉。
納蘭明珠自然應下了,他真真不想住後妃留下的屋子。
“行了,不說了,我去看看依兒去,她還生着病。”想着富察雲依還生病,福臨也沒心思聊了,作勢就要走。
“我和你一塊兒去!”有看丫頭的機會,納蘭明珠自然不會放過。福臨沒有理他,反倒自顧走在前面,納蘭明珠笑了笑跟了上去。
“公主,公主您就把藥喝了吧。”淩珠真的沒法子了,主子不肯喝藥,隻能一直求着皇上快來。
“不喝!苦死了,不喝不喝!”富察雲依一直搖着頭,她才不要喝這麼苦的東西。
“怎麼了?喝什麼呢?”納蘭明珠先福臨一步走進來,準确點說是跑進來。
“奴婢見過納蘭公子,納蘭公子,你勸勸公主吧,公主不肯喝藥。”淩珠自然是認得納蘭明珠的,那年納蘭明珠到王爺府上去看望公主,她在一旁候着,所以當然認得。
“依兒,乖乖喝藥,喝了藥才能好得快。”不等納蘭明珠說話,福臨就已經進來了。
“奴婢參見皇上。”
“起來吧!”
“謝皇上!”
淩珠很自覺的站到了門外去。
“如何不肯喝藥?”福臨坐到床榻上看着富察雲依。
“可苦了。九哥哥我便不喝這藥了吧。”看到福臨來了,富察雲依不自主的開始撒嬌了。
“不行,必須得喝,喝了才能好得快。”撒嬌在其他時候自然管用,偏生病時不管用!
納蘭明珠看不下去了,再怎麼下去藥都要涼了,藥效就不好了,那不若不喝。
他走上前,蹲在床邊,從衣襟裡拿出一包蜜餞,向富察雲依揮了揮:“丫頭,你把藥喝了,這裡有蜜餞,放一顆在嘴裡,就不苦了。”
富察雲依聽得半信半疑,從前在家時阿瑪都不準她吃零嘴,宮裡也沒人跟她提起過,所以她不知道這種東西:“真的?”
“哈哈,自然是真的,放心,我不唬你。”納蘭明珠對她的反應感到好笑。同時又好奇她記不記得自己:“小丫頭,你可還記得我是誰?”
納蘭明珠問出這個問題時,富察雲依差點沒忍住笑,她将藥喝後吞了幾顆蜜餞。嗯,果然很甜。然後才緩緩回答:“自然記得,你是宮裡的侍衛。”心裡卻一陣陣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