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奴才給您添茶。”
同安過來添茶恰将董鄂宛兒擋住了一下,董鄂宛兒也就不說話了,富察雲依苦着臉向同安一個勁兒道謝。
隻是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偏偏在這時說話。
“诶,今日皇上賞宴,郡主怎麼喝茶呢?來,張子去給郡主倒酒!”
“這……”富察雲依無語,這個索額圖平日裡就沒着調,怎麼宴會上還多嘴。
“女兒家在外不得喝酒。”福臨先說話了:“索額圖,你吃菜。”
這都讓閉嘴了,索額圖偏偏這會兒沒個心眼,還想說什麼,坐在上坐陪同福臨的索尼一個勁兒給他使眼色,得,這一回索尼又留了個心眼兒了。
“阿瑪,您眼睛不舒服嗎?”
齊魯被他這話弄得咳嗽,心裡直罵索額圖上不來台面,不會看眼色。索尼氣得吹鼻子瞪眼,半晌說不上話,福臨倒是好心給了台子下。
“既然索卿眼疼,就該請府上大夫好好瞧瞧,千萬别落下病根了。”
“奴才謝皇上關心。”
“索大人府上的大夫若是不上道,您隻管到我府上來尋,我府上大夫小疾小病還是能治的,人隻管做事也不多話。”
範文程站出來有些陰陽怪氣,可瞧他臉上的表情又讓人覺得他一本正經,富察雲依倒是挺喜歡他的。
他這話,誰都能聽出來,索尼臉色不好看,又不能指着他鼻子罵。
“皇上,微臣家中還有急事,恐怕是。”範文程站起來,不見他有多在乎在座的表情,福臨隻手一揮,準他早退了。
“這大概便是道不同不相為謀。”齊魯與富察雲依将堂上的事說給納蘭明珠聽。
“赫舍裡氏出了索額圖這麼個人,還真是。”富察雲依“噗嗤”一笑:“穆察要有他半分不要臉的勁兒,這會兒都該是太醫院院使了。”
納蘭明珠倒是沒想到她能輕輕松松将穆察的名字說出來,卻是一陣欣慰。
納蘭明珠沒吃東西,齊魯給他從府中帶了好些小菜,這會兒正在前堂吃着。
富察雲依給宜安盛擦臉的水,剛進屋子,宜安便醒了,柒兒告訴了納蘭明珠人從屋外來,還沒到宜安跟前,富察雲依卻攔住他,轉身扯着他就到前堂去,齊魯因要回宮值守,這會兒收拾給納蘭明珠裝飯菜的盒子,正要走,就見富察雲依打了納蘭明珠耳光。
“納蘭明珠,你的心呢?”
富察雲依眼中含淚,打了納蘭明珠的手半晌還在顫抖。
“依兒你做什麼?”齊魯放下東西奔過來。
“齊魯你讓開。”
“納蘭明珠,我問你,為什麼?”
“你為什麼不給她留個孩子?為什麼要做這出戲?又為什麼要傷害她?說啊!方才讓下人瞞着時不是挺能說嗎?這會兒怎麼就沒話了?”
“不是,依兒,什麼孩子,你說什麼啊?”齊魯還沒有弄清狀況,什麼孩子不孩子的,在一旁有些疑惑。
“等等,孩子?”齊魯在一瞬間明白了過來,看向納蘭明珠的眼裡多了些不解與震驚。
“納蘭明珠,你最好說清楚。”
“我不會告訴任何人,齊魯最好也是。”
“可至少我要知道,為什麼?”
納蘭明珠紅着眼,望向富察雲依,啞聲:“為什麼?因為金玉死了,因為我娶了她所以金玉必須死。”
“我不想孩子以後認為他的額娘、阿瑪并不相愛。”
“這就是理由。”誰又知道納蘭明珠看着金玉滿身是血時的絕望?在他認為,隻是因為他娶了宜安,所以金玉死了。
富察雲依聽他的話,氣得肝疼,氣上了頭,擡手推了他一下,納蘭明珠也不躲,就任着她。
“這就是理由?這就是你讓她滑胎害她昏迷的理由?”
“納蘭明珠?我還認識你嗎?”
“你還是納蘭明珠嗎?”
“既然從未想和她有以後,你又為什麼給她最大的希望?”
“既然從不期待這個孩子,你為什麼和她圓房?”
似乎不太想看到納蘭明珠,富察雲依轉過身去,齊魯指着納蘭明珠氣得半晌也說不上話,無奈甩手轉身離開。
努力壓制住了體内的火,富察雲依轉過了身來:“既然你和她成親了,好不好,喜不喜歡,你都得忍,她才是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