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不是門楣相差太多的,芙甯你就選個自己心儀的好兒郎,隻要你能幸福,阿耶阿娘不會阻你的。
不過我知道咱們芙甯眼光高,那尋常門戶的你也看不上。”
“阿娘!”趙緣聞言,已是緊緊摟住了鄂國夫人的脖子,一個勁地撒嬌賣乖起來。“阿耶阿娘對芙甯可真好!”
“你啊,竟說些傻話!阿耶阿娘有你一個嬌嬌要疼,你若是過不好,可叫阿耶阿娘怎麼活呀!”
“阿娘您放心,我要尋的郎君,必須是這天下頭一等的才學家世,還要把我放在心尖上疼着的!
那扈家六娘總自恃美貌,那我非要得個更好的,讓她拍馬揚鞭也趕不上!”
“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
慈母嬌女,閨房密話,怎一個其樂融融。
她們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輕,最終在鄂國夫人一下下輕拍聲中,散在了暖洋洋的錦被之中。
而窗外,趙缭的影已不知在黑夜中騰挪到了何處,也不知房中話,她聽了多少。
她緊緊壓着肩頭的新傷,明明沒有拉扯,卻不知何時裂開了,在持續不斷的殷血中輸出撕裂般的痛感。
這痛感和心頭的痛此起彼伏中,倒也碰觸幾分嘲弄的笑意來。
昨夜互傷的,是那一人。今夜在旁人的閨閣夜話中被同被中傷的,還是那一人。
不長的一段路,趙缭不知走了多久。當她再走回自己院子時,夜好像沉得都要掉下來了。
她剛走到房間門口,眼神敏銳一掃,随機便停了腳步。緊接着屋側的陰影似是被夜風拂過,自然得律動。
“何事?”趙缭沒轉臉,憑空開口道。
旋即那陰影似是向前延展,直延展出一人來。
玄面佩劍,了無體征。
陰鬼陶若裡。
“禀首尊,有人夜訪左衛府,定要面見首尊。”
“何人?”
“大内察事營,神林。”